林墨想說,這簪子雖是王妃的,可卻未必是王妃拿來當的,大有可能是旁人撿的,畢竟三個月了,王妃但凡還有口氣,就不可能沒個聲響,但這話他不能說,沒瞧見陸深滿眼的希冀,只得順著他的心意道:「或許娘娘是故意的呢,畢竟外面都在傳,皇上您要續娶董先河的女兒董宛如,王妃娘娘興許聽見了,不高興見皇上。」
林墨不過隨口一敷衍,沒想到陸深還真信了,這是幾個月來唯一的希望,除了相信他又能如何呢,天知道林墨拿來這個簪子,他顫著手端詳了多久。
「這是她能干出來的事,這會子她準是躲在哪裡,偷偷抹眼淚呢。」
翹頭案上,擺著沈書晴從前慣用的繡籃,裡頭有一隻做了一半的嬰孩紅肚兜,看大小該是為他的第二個孩兒準備的,陸深急忙將視線偏開,卻依舊剎那間便紅了眼眶,「只要她還活著就好。」
至於孩兒,他們還有遙兒,這就夠了。
卻說陳家,因為沈書晴的回來,一掃先前的陰霾,尤其是陳望舒,拉著沈書晴不住地問長問短,這才明白這些日子她得了煙娘的幫助,便是連腹中的孩兒都一併好好的,當即對著四面八方阿彌陀佛了一番,「多謝菩薩保佑,多謝菩薩保佑。」
可靠在纏枝紋丁香色迎枕上的沈書晴,卻是耷拉著一張臉,有著說不出的惆悵,「娘,我聽煙娘說,他要續娶了,這是真的嗎?」
這事兒陳望舒也說不準,畢竟也都是傳聞,可聽她爹說陸深在中秋宮宴上也提及此事,又不知到底這傳聞幾分真幾分假了,然不管是真還是假,現如今她閨女回來了,哪裡還輪得到甚麼董宛如及陳氏女?
「好閨女,你放心,這不是大家都以為你......了嗎?」陳望舒同沈鈺情比金堅,她其實分外理解女兒的心情,便是她對陸深也不是沒有微詞。
在民間,妻子去世,也有那情深的漢子守孝三年的,這才三個月呢,可看在兩個外孫的份上,又不得不說陸深的好話,「皇上一登基就將遙兒封為了太子,還給你外祖封了個國公爺做,陳十七更是年紀輕輕就成了柱國大將軍。這滿朝上下,還能有那戶人家,有咱們這個殊榮?還不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我哪有這個面子?這不過是論功行賞罷了。沒有陳家,他哪能如此這般順利登位。」說到這裡,倒是又想起從前的事來,沈書晴有些諷刺地笑了笑,「也是我傻,當初他本就是看中外祖,才將我娶為妻,否則只怕現在我還是葫蘆巷那個外室,我的孩兒也永遠是個見不得光的外室子,哪裡能夠當得了甚麼太子......」
陳望舒見她越說越不像話了,忙換了個話頭,「你昏迷的時候,祖父已準備好了車馬,等你一醒來,他便親自將你送回宮。你一回去,外頭那些傳聞自然不攻而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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