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晴沒有和她解釋,只向她淡淡點頭,便丟開她的手,扶著遊廊的美人靠往那掛滿了白幡的廳堂走去。
陳十七知曉兩人有許多話要說,是以並沒有跟著同去,而是坐在美人靠上耐心等待。
沈書晴走到門廊下,卻突然近鄉情怯起來,怕見到陸深,怕從他眼裡看到失望,失望她沒有死透,回來攪了他坐擁三千後宮佳麗的好事。
躊躇好半晌,才提起裙擺一隻腳跨入了門檻,然只不過看了一眼,便叫她整個人愣住了。
陸深筆直地跪在火盆旁,不斷地給火盆中添著金銀紙錢,銅盆中的火苗發青,就像是墳頭的鬼火,映照著陸深那越發凌厲的臉頰,幾個月不見,他眉宇之間越發有了帝王的威嚴,瘦了不少,顯得靛青的袍子空落落的。
仔細一看,不是她給做的嗎,才不過這些日子,怎地就洗來發白?
這個莫名的發現,叫沈書晴驀地心一軟,可轉念一想他一直不曾認真找過自己,便又硬下心腸擦乾眼淚,抻著門框將另一隻腳挪入了門內。
這個時候,陸深突然從火盆旁站起身,他去到靠牆的條案前,牆上掛著她的畫像,條案上擺著她的靈牌,一塊黑漆木上燙金著幾個大字,她隔得遠看不真切具體的字,可卻清楚地瞧見陸深抖動著寬肩哭了。
這還是沈書晴頭一次看到陸深痛哭,他不僅哭,還將靈牌抱在懷裡,真真切切述說起了衷腸,「遙遙,你難道真的去了?可你若是去了,為何夜裡不入朕的夢?可你若是還在,為何滿金陵皆知曉我為你設了靈堂,你卻依舊不肯見朕?」
瞧這情形,竟好一幅情深似海的模樣,沈書晴沒忍住冷哼一聲,「這裡又沒有人,你裝深情給誰看啊?你若是當真在乎我,三個月來,怎不見你找我?」
「依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呢!」
陸深聽到動靜轉過身來,猛然撞入他眼裡的便是那一身的素服以及如籮大的肚子,據伊蘭舟生前交代,她是直接從兩丈高的石橋跳入秦淮河,若她還活著,孩子不應該保住才是,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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