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師父的愛徒?她師父有過很多記名徒弟,但是正式拜師的弟子一直只有姜桃一個,也只有姜桃學到了她的真本事。難道在她被送出京城之後,師父又收了其他的弟子?
姜桃狐疑地停了腳步,又見掌柜的去後頭取出一個匣子。
匣子打開,裡頭放著的也是一盞桌屏。雖然桌屏的紫檀木木架是新換上的嶄新的,但是看著上頭的繡線的光澤,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已經有好幾年了。
「就是這盞桌屏了,我家少東家費了好大功夫才尋到的。只是年禮得湊個雙,單個實在不好聽。」
好吧,這作品不是別人的,是姜桃在庵堂里的時候繡出來拖主持師太義賣,籌集善款捐給慈幼局的。
沒想到時隔經年,姜桃會在這樣的情況再次看見自己的作品。
這叫怎麼回事?讓她給自己當槍手?姜桃秀氣的眉頭又蹙上了。
姜桃還是搖頭,沒再和掌柜的攀扯,只說讓掌柜的另請高明,接著便出了繡莊,去了街上。
身上還剩一兩銀子,雖然不多,但是置辦一些吃食年後卻還是夠的。
姜桃去買了一些米麵、幾塊油餅並一筐子雞蛋,還剩下一些銀錢雖然也可以買一些肉,但是原身的父母才走了沒多久,她和兩個弟弟都吃不得葷腥,便就此作罷,另外去買了一刀成色不錯的紙,留著給姜楊寫字用。
買完了東西,姜桃兩手滿滿當當地去城門口找姜楊匯合。
隔著遠遠的,姜桃就看到姜楊纖瘦挺拔的背影。
她剛想出聲喚他,就看到幾個也做書生打扮的少年朝著姜楊過去了。
以為是姜楊的同窗找他說話,姜桃就並未上前,停下了腳步。
那幾個少年書生穿著不凡,為首的那個青衣書生更是在這大冷天的打著摺扇,頗為講究。
「喲,這不是我們來年預定的案首?怎麼這大過年的不在家裡,倒是在這城門口喝風?」
青衣少年帶著調笑嘲弄的一番話,惹得其他幾個少年也跟著笑起來。
他身後的人道:「子玉兄快別調笑姜賢弟了,這誰不知道他爹娘叫他姐姐剋死了,來年不能下場。什麼案首,最晚也得等三年呢。」
青衣書生做恍然狀,紙扇一合,抵著腦袋道:「賢弟提醒的是,我竟把這事兒忘了。可惜啊可惜,可惜姜賢弟,被咱們老師日常稱讚的這麼一個神童,到手的功名就這麼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