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就要入考場,前一天晚上,姜楊把秦子玉喊到了家裡。
秦子玉被黃氏壓得一直關在屋裡讀書,被黃氏拉到姜家,姜桃見了他都差點認不出他——他從前是很貪靚的,把自己捯飭得精精神神的,乍看過去就是個翩翩少年,不聽他說話絕對不知道他個性惡劣。
而眼前的秦子玉瘦了大一圈,面色發白,眼底下一片濃重的青影,再也沒有什麼風度可言。
姜楊喊他進書房,他還老大不願意地直嘟囔。
黃氏就罵他,說:「你這是豬鼻子插大蔥裝蒜吶!前頭磨著我,想讓我開口讓阿楊指點的不是你嗎?!」
秦子玉老臉一紅,「可那不是之前嗎?這都明天就開考了,現在說啥不都晚了?」
姜桃拉了黃氏一把,讓他給秦子玉留點面子,然後開口同秦子玉解釋道:「前兩天衛先生才讓人送了一些資料來……」
聽到衛常謙,秦子玉眼睛一亮,再也不發牢騷了,小跑著去了姜楊的屋。
姜楊其實早就在研究學政的喜好,做這種研究的不在少數,但大多數人研究這些是變著法地想給學政送禮,他不同,他是研究學政在學術上的偏好。
每年科考雖然考的都是四書五經,但出題人的偏好不同,題目的倚重方向自然也不同。
本他也沒有什麼把握的,後頭衛常謙送了資料來,他才確定自己研究的方向沒錯。
他分享給了賀志清一份,看在黃氏的面子上,又把秦子玉喊過來了。
就像考前學霸給學渣劃重點一樣,他和賀志清給秦子玉劃了一片,三個人在書房裡待了一整夜。
初八那天,三人被家人送進了考場。
本來柳氏是很緊張的,之前院試她就擔心的吃不好睡不好的,但姜桃和黃氏心態都很好。
姜桃是平常心,反正姜楊這次只是去試一試,考中當然好,考不中就下回再接再厲。黃氏則是覺得秦子玉考不上,就是陪練嘛,他自己沒那個本事,她這當娘的在外頭再著急也不頂用。
柳氏被她們兩個安撫住,這才勉強穩住了。
就這樣一直到了八月中下旬,鄉試總算結束了。
結束那天姜桃她們一大早就去接人了,姜楊和賀志清精神頭看著倒還成,只秦子玉仿佛生了一場大病似的,連路都不能自己走了,被他倆攙出來的。
別看黃氏平時損他打他,把他當塊叉燒似的養,真看到了他這樣子,還是心疼得直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