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楊也慚愧,說:「他一直同我在一起的,我也沒看出來他身子不舒服。」
半晌之後,大夫診斷完畢,道:「沒事,秦公子只是情緒太過起伏,驚厥過去了。歇一會兒他自己就能醒,喝幾頓安神定驚的茶也就好了。」
黃氏納悶了,「這驚厥不是小孩子才會有的嗎?怎麼這麼大的人了還犯這種毛病。」
姜桃和蕭世南、姜楊他們互相你看我,我看你的,大概猜到是什麼嚇到了秦子玉。
說著話的功夫,秦子玉悠悠醒轉。
黃氏剛還急的跟什麼似的,現在知道他沒事,就說他:「好大的人了,說暈就暈了。我都要被你嚇死了。」
秦子玉也是赧然,下午他看姜楊憋笑就覺得不大對勁,後頭蕭珏喊沈時恩一口一個舅舅的,他心裡就有了猜想——他雖然是進京之後才知道姜桃的苦役夫君是榮國公、國舅爺。但路上可沒少聽人說沈家的事,只是當時對不上號罷了。
可是猜想歸猜想,先不說蕭珏的打扮如何普通,秦子玉覺得當皇帝的都日理萬機的,哪裡會跑到沈家來同他們渾玩?
而且看姜桃他們對蕭珏的態度也是很親熱卻不怎麼恭敬,就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想著對方應該是沈家什麼旁親。
後頭聽了蕭世南的話才知道眼前這少年真是宮裡的那位。
他一個激動就給撅過去了。
「怪我怪我,」姜桃歉然道:「是我沒和子玉說清楚。」
姜楊摸了摸鼻子沒吱聲,其實最該和秦子玉解釋的是他來著。
丫鬟端上來了定驚茶,黃氏接了坐到榻沿上餵給秦子玉喝,邊餵邊問他:「到底啥事兒嚇到你了?和娘說說。」
秦子玉對上她眼裡藏不住的關心,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了下午的事。
黃氏聽完也愣了,吶吶地道:「你插了皇帝的隊……還和人一桌吃飯了?」
秦子玉「嗯」了一聲,然後張嘴等著黃氏接著餵定驚茶,但黃氏愣了半晌卻直接把手裡的定驚茶一飲而盡。
「乖乖!」她摸著心口直喘氣,「那不怪你,換我我也暈。」
姜桃看黃氏臉色都白了,又是一通致歉。
黃氏連連擺手,說:「不怪你,是我們小地方來的經不住事兒。」
「不是的,當初我在縣城的時候看到那位在眼前打架,我嚇得站都站不穩的樣子你也是見過的。咱們都是一樣的。」
聽到她這麼說了,黃氏一想也是。
都是被嚇過來的嘛!皇帝是個不拘小節的,自家兒子插了個隊也沒做啥大逆不道的事情,也沒啥好大驚小怪的。而且她兒子不過是個小小舉人就能在皇帝面前露臉,還同桌吃飯,說出去不知道得羨慕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