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結束後,姜桃回了自己家,家裡熱鬧更勝從前,除了自家的幾個小子外,楚鶴榮和蕭珏都過來了。
他們讓下人做了一大桌菜,名義上說是給姜楊加油打氣,其實都是覺得姜桃讓沈時恩前未婚妻的墳塋遷入沈家祖墳,受了委屈了,特地來逗她開心的。
這事姜桃無從解釋起,沈時恩就更不好開口了——因為這件事他這幾天不知道了吃了這幾個小子多少排揎了,於是兩人便都裝作不知,高高興興地吃了一頓飯。
飯後閒聊的時候,姜桃邊說寧北侯府的事,邊打量幾人的臉色。
果然如她所料,他們都沒表現出詫異,顯然是早就知道的。
在姜桃的審視目光下,楚鶴榮先頂不住壓力,老實交代道:「姑,打壓他們生意的事情確實是我乾的。」
楚家在商場的手段和人脈不是常人能比的,之前沈時恩雖然讓人去擾了容氏的生意,但短期內並不會傷到容氏的根基。好歹是在京城立足了十幾二十年的生意,總是有熟客支持和旁的門路。但楚鶴榮求了楚家老太太幫忙後就不同了,打壓容氏的生意跟打螞蟻似的,幾個月就讓他們虧得血本無歸。
他開始交代之後,蕭珏也開口道:「那拍賣行是我的,本是用來接收各方消息的。恰好那寧北候不知輕重撞了上來,我就小懲大誡,輕輕地收拾他了一番。」
楚鶴榮和蕭珏認識的時間最短,本是有些畏懼他這皇帝的。如今兩人居然想到了一處,往一處使勁兒,他突然就覺得同他親近了,便忙不迭點頭道:「對的對的,小懲大誡,我也是輕輕的。」
姜桃好笑地搖了搖頭,這兩個一個把人財路斷了,一個把人家嫡子的前程斷了,哪裡叫什麼輕輕的?
不過她也知道是他們對自己的一份心意,寧北侯府那一家子也不值得人同情,便也沒再多說什麼。
後頭吃著茶,姜桃就覺得有些犯噁心,身上也沒什麼力氣,但也只以為是累著了,又因為這一日家裡難得人到的這樣齊,她也就沒提出來。
結果就是下午晌她卷著袖子說給大家整個廚房的活兒,剛站起身眼前一黑差點一頭栽倒。
沈時恩連忙把她扶住,其他幾個小子也都嚇壞了,遞水的遞水,喊大夫的喊大夫,連最穩重的姜楊都白了臉。
府里的大夫很快就到了,在眾人關切的眼神中,他笑著道喜,說夫人已經有快一個月的身孕了。
眾人這才放下心來,都輕鬆地笑起來。
而姜桃卻臊得臉頰通紅——這剛出孝期就懷上,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多熱衷床笫之事呢,傳出去真要被人笑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