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青衡是那把姍姍來遲、卻可以揮斬萬千的利劍。
心疼麼?自然是有的。
可不破不立。
長孫無妄希望蕭望舒破繭成蝶。
……
感知到閨女拱來拱去,男人回過神。
他瞟了一眼,長孫蠻瞬間老實。
她娘還在那邊哭,她爹還在這邊心疼。
她……她還在做偉大的夾心餅乾。
這真的是叔叔可忍嬸嬸不能忍!
長孫蠻一門心思想解脫,實在管不了灌木叢那邊兩姐妹敘舊。
她出聲問她爹:「你氣歸氣,趁我腿還健在,我能下來溜達兩圈嗎?」
「……。」
這一聲說不上嘹亮,可偏偏在場三人都不禁呼吸微滯。
蕭望舒擦擦臉,回頭越過司青衡身影,看見從灌木叢後繞出來的兩人。
乍見得以平安的女兒,她難掩激動,小跑過去一把抱住長孫蠻。
長孫蠻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夾心餅乾」。
她費勁扒拉脖子上她娘的手,咳嗽:「疼、疼……」
聽到閨女鬧嚷,她娘很快鬆開手,摩挲她背,問:「怎麼——」
她聲音立頓。
蕭望舒目光陡然凌厲。
她指腹停在小姑娘脖間那片淤痕。
「是誰弄得?」
……救命。
在這個男默女淚的認親環節,長孫蠻恨自己不是啞巴。
小姑娘眼神亂飛,就是不肯看蕭望舒。
她抬頭望望她爹……男人面無表情一張臉,眼風沉沉睇著司青衡。
很好,算盤打錯了。
重來!
長孫蠻僵硬移開視線,開始數灌木叢上有多少根草。
草啊。
這輩子怎麼就多生了一張嘴呢。
蕭望舒是何許人也。
即使無人應話,可她依然能猜出準確無誤的答案。
——司青衡要殺長孫蠻。
她指腹微微發抖。
似再也不敢觸碰長孫蠻的脖子。
淤痕之深,青紫交錯。血色未散的小紅點,密密麻麻遍布周圍。
差一點…只差一點。
天人永隔,她將再也見不到她的女兒。
「錚——」
所有人始料未及。
蕭望舒拔劍刺向司青衡。
就連司青衡也微微一愣。
她極快閃避,帶起一陣寒意刺骨的涼風。
長孫蠻驚呼道:「阿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