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留給她多餘喘息機會,伸手將她拉了回來,重重撞在結實胸膛。
似剛剛被他解開了系帶,這會兒她衣襟大開,小衣松松垮垮,這一動無異於以卵擊石。長孫無妄挑開那根藕粉綾帶,小衣幾乎是毫無阻攔地頃刻落下,蓋在白袍下那團龐然晦影。她被扣在懷裡,緊緊地、親密無間地。感受到難以忽視的圓潤,他低低笑起來,胸膛震顫,白緞上的金線似生了尖刺,一起一伏間細密摩挲。
刺疼麻意傾瀉而下,像是猛然間又回到了深海,她又被洶湧海水鎖在除他以外無人可擅入的疆域,日夜不明,難以逃離。
蕭望舒不由自主地抖了抖,眼尾漫上濡濕。她的手又虛虛撩過玉蹀躞,叮呤聲中惟他聽得那份顫抖:「…脫……」
「脫什麼?」
「不、沒有……」
她背心那隻手愈發用力按壓,與此同時,長孫無妄托著她緩緩蹭起身,似並不知曉這場極致廝磨。甚至於見她茫然落下一滴淚珠,他還能從底下抬起一隻手替她抹淚。可惜濕噠噠的指腹並不能擦乾水痕,反而愈來愈多。
「玄玄想好了嗎,要脫什麼?」他徐徐誘哄道。
緊繃的神經如泰山崩頂一剎,猝然碎得四分五裂。
她終於泣道:「阿時——」
……
下了雨,長孫蠻樂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她悠哉悠哉倚在胡床上,計劃等會兒趁人不注意溜出院落,再去找魏山扶好好談一談心。
誰知道天公作美,讓她爹大搖大擺進來了,還支使人都回屋裡去。長孫蠻喜上眉梢,一拍大腿,就摸出小傘蹬蹬蹬往外跑。
結果……魏狗依然在卷王的道路上再攀高峰。
春雨如油,廳廊下雨絲細密,小郎君橡根木頭杵在廊下,馬步扎得標標準准,打出的拳風虎虎生威。
即使天氣涼快,他臉上還是冒出大顆汗珠,看樣子練武練得非常認真刻苦。
長孫蠻頓時萎了。
她提著小食盒,打算默默回屋用甜食安慰一下自己。不料魏山扶眼睛尖,一下瞄準了她。
「阿蠻!」
長孫蠻慢吞吞轉身,伸出爪子揮了揮:「……嗨,阿胥。」
「你手裡提的是什麼?」
「一盒點心。」她懊惱般垂下眼,捧著食盒。
魏山扶眼前一亮,他立馬收了步子,小跑過來:「點心?是甜的嗎。」
長孫蠻哼哼:「當然。這裡面加了不少蜂蜜,甜而不膩,最好吃了。」
這可沒有說假話,她為了討好魏山扶,可是專門跑後廚催促人趕製出來的。
想到自己也要吃兩塊,長孫蠻便沒加太多糖,而是換了更好吃的蜂蜜。
魏山扶推開食盒,伸手就要往裡拿。半路被小姑娘一巴掌拍下。
「……不是送來給我吃的嗎?」魏狗茫然。
「要吃也得先洗手呀。你看你一身灰,我還要吃呢。」
他點點頭,作勢往檐下雨水伸手,「那我就著雨水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