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個時候,長孫蠻會凶臉說上一句:男子漢大丈夫當什麼縮頭烏龜,魏山扶我看不起你。
不過現在——
她只能站起身拍了拍裙子,故作輕鬆道:「不了吧。他可能要留在長安。你知道的,他是要做大事的人。」
蕭定霓沒說話了。
他看著她越走越遠的背影,突然揚聲喚道:「阿蠻!早一點回來!」
長孫蠻沒轉身。
她朝後揮了揮手,像幼時無數次下學時的作別,懶懶應了聲:「知道知道,你倆喜酒我一定過來喝。」
蕭定霓手一抖,烤好的魚又差點烤焦。
這妮子是怎麼知道他跟文曦商量死遁成婚的事兒?
他抬手摸摸沒點戒疤的頭。
秋風呼號,臨江水滾。年輕僧人垂下眼,笑著咬了口魚肉。
……
秋陽半垂,細密光線像針似的紮下來,唰唰透過滿樹紅楓。
少年站在馬旁。
淺淺淡淡的影子落在他肩頭,掩得那張臉晦暗不清。
長孫蠻不禁停住了呼吸。
似聽到了開門動靜,魏山扶側過臉,還是那張漂亮熟悉的眉眼,只其中落了些顯而易見地疲乏。
他瘦了幾分,稜角比以往更加分明。
長孫蠻望見不遠處還拴著一匹黑馬。
「你何時回來的?」她問道。
他卻笑了笑,遞來韁繩:「走吧。邊走邊說。」
長孫蠻牽起韁繩。她想了想,指著一處山坡對他說:「往那兒去?」
魏山扶望過去,那裡滿是枝繁葉茂的紅楓樹,教人幾近瞧不清山坡的影子。
那裡貌似不是離京的路。她去那裡,無非是停下來聽他說些什麼。
——長孫蠻沒想過和他一起走。
意識到這一點,已經打算好追隨離去的少年唇角一抿。
他不自覺收緊了下顎。
……
自打那天跑回家,魏山扶就把自己關屋子裡呆坐了一宿。
第二天,他打馬跑出了長安,只為追尋堂弟魏喬的蹤跡。他心裡既然有了決定,那魏家家業便要有人接過。他此行便是去問魏喬可願承業,若不願,他再想其他的法子。
去年尚任兵曹從事時,他曾在臨潼見到了遊學回來的魏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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