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近三個小時,那扇緊閉的門再一次的打開了。
一直呆在門外的顧姨,看見這一幕立馬沖了上去,急切地問道,「怎麼樣?」
司徒晨抬眸微笑:「成功了。」
……
當然,那時及時出現的司徒晨是千乘羽給找來的,也正是因為是她救了小聆心,千乘羽才把人運到了這裡來。
「真的很謝謝你,我欠你一條人命,這件事我會記在心裡。」葉君晚用了一種很是真誠的語氣,認真莊重地對著司徒晨說道。
他抬起手,制止了她的感謝:「先不要謝我,雖然我把她從死神那裡拖了回來,但是她傷的實在太嚴重,所以……」
葉君晚的臉瞬間緊繃起來,她下意識地咽了口吐沫,問道:「告訴我最壞的情況。」
「……」司徒晨一怔,這句話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呢,對了,他看向風默月,那天葉君晚出事後,他也是這樣問他的,看來他們真是一家人。
「她以後……或許會無法清醒,當然,我說的只是或許。」
「……」
司徒晨看她緊緊抿著的嘴唇,解釋道:「當時救護車趕到,她已經奄奄一息了,送來醫院搶救時甚至沒了心跳,好不容易才搶救回來……」
「有辦法嗎?」
「她現在的狀況還算穩定,也就是你們通常說的植物人,是否能有機會再次醒過來,還要看後續的治療和恢復的情況。」他的語氣宛轉而悠揚,絲毫不像平常的醫生,仿佛能掃除一切的陰霾。
葉君晚沉寂了幾秒,然後平靜地說道:「其實她能活著,對我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好消息了,在聽到她出事那一刻,原本以為……算了,總之,謝謝你。」
「聽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這個女孩兒能活著已經算好運了,畢竟誰都不是能碰見我這個神醫的。」司徒晨嘿嘿一笑,調節這此時沉重的氣氛。
而葉君晚心裡卻想到,確實,沒有幾個人能在生命的危機的時刻有一個神醫來救,但是也更加沒有幾個人能平白無故地遇到這樣的事情。
她很清楚,這次的車禍一定是衝著她來的,而木昕微只是她身邊的無辜的受害者。
看著木昕微那蒼白的如紙一樣的面容憔悴不堪,沒有一絲血色,她的雙眸緊閉,靜靜地躺在上面,如果不是罩在她的嘴上的氧氣罩,葉君晚都幾乎以為她此刻已經沒有呼吸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木昕微,你還活著,活著……
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此時此刻自己心情了……悲傷、痛苦、慶幸各種情緒全部湧上心頭,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她抬了抬頭,卻悲傷到無法流淚,她的雙眼毫無焦距地呆呆地望著對面的木昕微,腦袋中一片空白。
當時為什麼撞得不是她?如果那時候她沒有被綁架,如果是她在的話,是絕對不會讓木昕微去擋在小聆心的前面,如果……
這不公平,一點也不公平,木昕微根本沒有這個義務去救人的,她怎麼這麼傻,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但葉君晚知道她的內心比誰都細膩,她總是默默地付出不求回報,真是個傻女人……
風默月發現她的神情有些不太正常,雙手按在她的肩上,淡淡地說道:「不要傷心,那只會讓害你的人高興。」
「……」葉君晚抬眸,眼神空洞地看著他,沉默不語。
「你要做事情,只有站起來去反擊他們,不過……」他的話忽然一轉,對她溫柔地一笑:「現在你可以哭出來,在我的面前。」
她怔怔地看著風默月,幾秒鐘後,「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她撲在他的懷裡,大聲地哭道,這一聲把她剛剛全在心裡憋得擔心和悔恨都哭了出來。
看見她終於把藏在心中的哀傷抒發了出來,司徒晨對風默月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點個讚。
————
她和風默月在看完木昕微後離開回了風家,而司徒晨也一起跟著他們回來了,原來,司徒晨作為風家的家庭醫生,為了方便,也一起住在了這裡,他所在的別墅在東南方向。
然而,本來笑意盈盈地正和他們說著話的司徒晨,不知道是看見了什麼,突然臉色一僵,然後瞬間轉身,對著他們急忙地擺了擺手:「啊!我記得我還有事情,就不去大廳了,先回去了……」
還沒說完,人就已經不見了影子,速度之快讓葉君晚頓時瞠目結舌。
真是……發什麼神經,又不是看見了猛虎,有這麼必要嗎?葉君晚很是不解。
走到大廳口,風默月突然拉住了她的輪椅,不讓她繼續前進,正當她感到疑惑開口要問的時候,只見他隨手掏出一個硬幣,扔在了在前面,然後拉著她的輪椅迅速地離開了原地,只見從那看似富麗堂皇的屋頂上,竟然一個類似飛鏢一樣的東西朝下射出,正好是剛剛他們所站的那個方向!
葉君晚看到這一幕,腦袋上瞬間划過幾道黑線,她可是記得之前還沒有這種情況的,怎麼出去一會兒就變了?
風默月抬眸,看向空蕩蕩地前方,淡淡地說道:「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