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遊戲本源針對的左玉傷的最重,他此時身上傷痕無數,眼球被戳瞎一隻,正在源源不斷地流血。
就這樣,他還想要以命抵命,救下自己。
沈柯搖搖頭,伸手比了一個手勢,下一秒,他身上溢散出點點白色,這些光點是遊戲本源捕捉不到的。
左玉頓住了腳步,那雙含著憎恨、不甘、毀滅欲的眼睛閉了閉,再睜開時,他的右眼流下了一滴淚,不摻雜質,晶瑩透剔。
他抓了那滴淚珠,攤開手掌心時,它變成了一顆透明的種子,這是他和沈柯約定好,由他守護的種子。
最後空中的光點就這樣飄啊飄,全部飄向種子中。當最後的的白光消失後,左玉化作一縷煙,瘋狂的向虛空深處逃竄去。
這時的初六停手了,八卦陣撤回到他手上,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少年,身上籠罩著濃重地墨色一步步後退。
但蟲子似乎被血色蒙蔽了眼,又或者他根本不打算聽沈柯的話,他現在身上只有瘋狂的殺意,就好像遊戲和他總要死一個。
中心戰場的另外一邊,白灰色被冰錐刺穿了腹部,釘到了冰層之上,他嘴唇凍的發青,眼底是不敢置信。遊戲本源只是在利用他,對他的死活並不是那麼關心,所以星月最後給他致命一擊的時候,遊戲本源不是不知道,它只是冷眼旁觀罷了。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其實是遊戲本源想看到的,曾經並肩作戰,好像擁有深度默契的那群人也會反目成仇。人,本質還是自私虛偽的。
白灰色伸手想抓住些什麼,最後只有力氣偏頭,透過雪花看向少年那邊。
星月雖然勝了,但也不容樂觀。他心口處正在源源不斷地流血,傷口只差一點就深入心臟。
他意識開始模糊,掙扎著靠近少年的步伐卻不願停下。在星月的眼裡,即便其他人都放棄了少年,他只要有一口氣,他就不能、也不會。
他不是白灰色,縱使失去記憶,但他還有心。
這些是在失去光明前,最後落入沈柯眼底的畫面,在被遊戲本源氣急敗壞地拉入數據世界最後一秒,他用盡全身力氣喊道:「都給我跑!」
他說著,一把巨劍懸掛在了虛空之中,一陣風蟲子和星月刮到角落後,巨劍垂直落下,砸在了所有數據上,那其中也包括沈柯。
耗盡最後力氣的沈柯再次失去了意識,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累,累到不願睜開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到有人在喊他,是一道電子音,沒有絲毫溫度,凍的人宛如身處冰天雪地。
遊戲本源並不像它說的那樣什麼事都沒有,其實數據每一次潰散,對它都會造成輕微的傷害,但千里之堤潰於蟻穴,所有的小傷害累計起來,影響就開始擴大了。
它的數據圍繞著棺材中的少年,這是它關注的人,生的如此完美無瑕,簡直就是一件藝術品。可當他睜眼的時候,卻是要燃燒靈魂殺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