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他們兩人相撞,他一個哥兒倒是還好端端的站立著,這人一個大男人,怎麼就虛弱的倒地了呢?要知道,他的腦門現在還疼著呢!
「容容,你怎麼樣了?」
「殿下!」
熟悉的稱呼令時容心中一震,無暇回應宋玉竹的關心,而是再次看向了那個被小廝從地上扶起的男子。
一襲白衣、還被稱作「殿下」,這莫非就是他無意間撞見的那個人?
不對!他那時刀架頸後,雖不敢抬頭去看他們的臉,但極度慌張之中,卻將那人的衣著細節記得清清楚楚。
那人雖穿著一襲白衣,用料卻極為考究,是採用價值連城的天蠶絲製成,衣擺處甚至用金線繡了蓮花。
但這個人穿的卻是由麻布製成的普通白衣,衣料甚至被漿洗的有些單薄,身無配飾,看上去極為寒酸……
堂堂皇子,又怎會淪落到如此地步?時容記得,當今聖上膝下共有六位皇子,無論如何,均與眼前之人對不上號。
最終是宋玉竹開口,解了時容心中的困惑,「檀央公子,你可還好?」
聽到這個名字,時容恍然大悟。
原來是他——
燕國皇子燕檀央。
時容曾聽過關於他的傳聞,眾人皆說他有一副堪比謫仙的容貌,但性情懦弱和善,終日龜居於他的質子府中,極少出來。
如今一看,果然名副其實。
這燕檀央不但為人懦弱,還是個風一吹就倒的病秧子!這樣的人,自然不會是先前那個神秘莫測,帶給他強烈危機感皇子的。
時容揉著頭想,這些皇子莫非是腦子有疾不成,否則為何一個個的都如此喜愛穿白衣?害得他險些就要誤會了……
燕檀央在侍從的攙扶下虛弱地搖了搖頭,他神情懦弱,垂著眼皮不敢看時容,頓時令他身上的仙氣蕩然無存,「我沒事……抱歉,撞到了這位公子。」
時容雖然性情驕傲,卻不是個不講理的人,他很清楚,是自己撞到燕檀央,而非燕檀央撞到了自己。
但不知為何,一看到燕檀央,他的心中便莫名升起了一股怨氣。這種感覺就像是……他看到時白宣一般。
時容冷笑,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燕檀央這張滿是仙氣的臉顯得格外面目可憎,「檀央公子,你不會以為,說句抱歉就能解決問題了吧?」
燕檀央十歲為質,如今已在啟國待了十年,仍然無人問津。他在啟國可謂是人人可欺,或許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躲在質子府閉門不出。
時容不欲做那等仗勢欺人的小人之舉,只是心中鬱氣難平,他又從不是個好性子的人,乾脆就想在燕檀央身上泄怒。
宋玉竹驚愕地看了時容一眼,但沒有出聲。燕檀央的侍從倒是忠心為主,他大著膽子試圖震懾時容,「這位公子,我們殿下可是燕國的嫡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