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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夜墨寒還沒有忙完,她把飯送進去,可是他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直到飯菜晾涼,新的飯菜又涼。
林樂瑤不想打擾他們,就從書房出來了。
來到客廳,林樂瑤和林肅小五月坐在了一起,她還想著要把小五月送到安全的地方去,可是夜墨寒貌似沒有那個時間。
她沒想到林肅把孩子帶的這麼好,邊設計圖紙,邊教小五月畫畫,畫面非常和諧,這個堂弟除了傻點,單純點,將來一定是個愛家的人。
過了中午,范仲一個人回來的。
「仲哥哥,你吃飯了麼?」
林樂瑤沒有問范仲去哪了,而是問他吃沒吃飯。
范仲朝她點點頭說:「我吃過了。」
林肅見范仲耳朵上戴著翡翠耳墜,再次被他矜貴的氣質迷倒,靈機一動立刻掏出畫紙,開始創作。
范仲拎回一個筆記本電腦,林樂瑤看得出來,這筆記本跟普通的筆記本電腦不一樣,就連軍用筆記本似乎也比不了,要厚上許多,看起來就像個黑箱子,更像是精密儀器。
范仲溫溫和和的跟林樂瑤說:「瑤瑤,昨晚睡的怎麼樣?小魚沒吵到你吧!」
林樂瑤不知道範仲為什麼會跟山口組有來往。
但林樂瑤知道範仲從此不會再像從前一樣坐在輪椅上默不作聲,這個溫潤如玉的貴公子不可能再隱藏起來。
她很擔憂:「仲哥哥,啊!不,睦哥哥,你……去哪了?現在這麼危險,出門怎麼也不吱個聲?」
范仲伸出手,溫柔的把她頭頂的幾根髮絲捋順,將耳邊的碎發掖到耳後,眼神帶著說不出的金貴,手上也非常輕柔,就好像在撫摸什麼寶貝一樣:「瑤瑤你長大了,知道擔心哥哥了,我並沒有離開這裡,恰好有個瑤里家的故人到帝都,我只是去拜訪。瑤瑤,你可以繼續叫我仲哥哥麼?」
最後他邊說,邊將林樂瑤的頭髮攏到身後,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根發繩,站在林樂瑤的對面,幾乎將她摟在了懷裡,幫她編頭髮,整個過程,一次都沒扯到林樂瑤的髮絲。
林樂瑤被他的溫柔籠罩,自然沒覺得有什麼不妥,跟范仲輕聲聊了起來:「為什麼呀?」
林樂瑤雖然看不到,但明顯感到他手上動作一頓,語氣透著說不出的哀傷:「瑤瑤知道仲這個字是什麼意思麼?」
林樂瑤聽夜墨寒提起過:「是第二的意思麼?」
范仲上面有個姐姐瑤里和是眾所周知的事,可是他接下來說的話讓林樂瑤立刻怔住了。
「嗯,是有這層意思,不過仲字還有另外一層意思,是居中。」
「其實,我們家不止有我和瑤里和兩姐弟,三年前我母親臨死的時候又懷孕了,是個妹妹,已經六個月大了。所以,瑤瑤,仲哥哥還有個尚未見過面的家人也在那場人禍中離開我了……」
范仲的聲音很輕,低低的,像是可以壓抑心底那份哀慟。
但他越是若無其事的說,越像一個看不見的刺直撮人心尖,慢慢的疼,後勁越來越大。
林樂瑤乍一聽,只是怔住了,隨後鼻尖和眼眶都酸的不行,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范仲接著說:「如果那時,我的妹妹出生了,現在我應該也會像這樣為她綁頭髮,可惜,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