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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凍瘡藥啊。」秦小豆邊走邊說。
林香花看了眼兩隻凍成豬蹄的手掌,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算了,胰子也別買了。」
「要不,跟我一塊兒去?」秦小豆對鎮上並不熟悉,林香花剛好能當嚮導。
林香花黑黝黝的眼珠一亮,可亮光迅速熄滅,換上了失望,「我哪能去啊?上坑還有一丘田要翻。」
翻地,就是犁田,牽著一頭牛、牛拉著犁耙,把結實的地面翻新,在秦家一直是秦嶺乾的活兒,用秦嶺的話說,「犁田,不是女人該乾的活兒。」
「怎麼家裡的田要你犁?男人呢?」秦小豆有點憤懣地問。
「鐵子手受傷了,我正犯愁呢,又不能讓老人干。」林香花笑容有點苦澀。
「李銳呢?」秦小豆問。
「他?好像去小賣部打撲克了吧。」林香花不理解秦小豆為什麼這麼問,仿佛她心裡沒有一點兒不平,犁耙田土都是她該乾的活似的。
秦小豆不可置信地看向林香花,眉眼間都是憤懣和不平,難道李銳就不用吃飯穿衣嗎?沒有工作還天天去小賣部打牌搓麻將?
可她能去找李銳嗎?不能,她是見識過李銳磨搓人的功夫的,只要往地上一躺,就能把邱銀秀的心給哭軟,把家裡鬧得雞飛狗跳。
「香花,走,咱們一起去鎮上!等我調研好了,咱們合夥兒掙錢!」秦小豆心中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了。
林香花猶猶豫豫的,「我哪走得開?嬸子會用鞋拔子揍我的。」
「這事兒要成了,她得感謝你!」秦小豆鼓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真的嗎?」林香花也不想當只會幹活的小透明啊。
「那是!」兩妯娌一合計,就邁開了步子向鎮上走去。
去橋頭鎮的路上,要經過一座廢舊的老石橋,林香花突然指著橋邊一個瘦高個子的男人,一臉驚慌地說,「完了,那不是李銳嗎?要是知道我們一起去上街,肯定會找爸告狀的!」
秦小豆不解了,「你是他大嫂,怕他幹什麼?」
「你不知道,爸媽疼小兒子,什麼事都站他那邊,我算什麼呀!」林香花難免有點失落。
秦小豆抓著林香花的手,「當大嫂的還要怕小叔子不成?」就闊步向前走去。
李銳成功地逮到了她倆的身影,眼裡冒出得意的火花,那表情仿佛在說「你倆終於落到我手上了吧」,沒大沒小地問,「你倆幹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