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花剛要解釋,秦小豆拉著她的手昂首闊步地向前走。
「喂,你倆眼裡還有沒有我?跟你們說話呢,耳朵聾了?」李銳蹬著皮鞋向兩個女人揮舞著手臂,大有要揍人的架勢。
李銳本就長得人高馬大,和他父親一樣長著三角眼、尖猴腮,一頭文雅的三七分黑髮在他頭上,也有吊兒郎當的流氓感。
上一世的秦小豆也許會怕他,可重生後軟柿子秦小豆已經變成了撕逼悍將,把林香花往身後一藏,不由自主地手叉腰,彰顯自己的尊嚴,「你叫誰啊?我們沒聽見!」
「叫的就是你們!喲吼,秦小豆,真以為傍上我哥,我就不敢攆你?」李銳趾高氣揚。
秦小豆從鼻頭髮出一聲冷哼,「按輩分,你該叫我們一句大嫂。」
「切!就你們也配!我問你們,打扮成這樣去哪兒?給我們李家丟臉嗎?」李銳的目光落在二人的花格子襯衫上,不得不說,兩個女人站一起,一個輕盈靈秀,一個樸實自然,身材又好,年輕惹眼,到哪都有妥妥的回頭率。
李銳不爽了,好像他被戴了綠帽子似的,心想,林香花曾經老實巴交,只有秦小豆刁鑽,一定是秦小豆帶壞了林香花!
「關你什麼事啊?」秦小豆不想和他廢話,在心裡很瞧不起這個無所事事的混混。
「你!」李銳也沒臉往上貼,「好!很好!你們去逛街是吧?好!我找麗蘭也去,把家裡的活兒都給爸媽干!」
秦小豆不由輕哂,「你不是有手有腳?在小賣部東逛西逛也兩三年了,怎麼還指望我們女人養活你?」
李銳被懟得臉色鐵青,又找不出別的話來說,就一副巨嬰的哭喪臉,滾回家去找老媽,把兩個小蹄子的話給重複了一遍。
這還得了?先不說周麗蘭聽了兩個妯娌結伴逛街去了,把掃把都丟了,「什麼?逛街?為什麼不叫上我?把一堆活計給我干!憑什麼憑什麼!」
邱銀秀剛把牛牽回牛棚,聽了李銳的哭訴,氣得咬碎了牙齒,「都是秦小豆害得!反了天了!看回來怎麼收拾她!」
「媽,你可別叫我幹活!我要去逛街!」周麗蘭鑽進房間,翻箱倒櫃,把一件簇新的鵝黃色毛呢風衣穿上,又不止從哪裡弄來了一截口紅,塗上,拉上李銳,「走,銳子,不就是逛街嗎?誰還瞞得過誰?!」
「我的婆娘,逛個街至於打扮成這樣?」李銳嘴上不悅,心裡卻樂開了話,他最喜歡周麗蘭這身打扮,看著像錄像帶上的明星像城裡人!
周麗蘭一撩屁屁上的風衣下擺,「死鬼,你不就愛這個調調?」挽起李銳的手,就上街去了。
話說秦小豆和林香花擺脫了李銳,走在康莊大道上,心情倍兒棒。
「香花,我已經想好了,今天咱們先去良藥坊看草藥,給你買個凍瘡膏,打聽點事兒,完了就回家,麻溜地,幾個小時就解決了。」秦小豆心情輕快地拍了拍手,絲毫沒被李銳破壞了心情。
林香花就有點不灑脫了,一臉憂慮地問,「小豆,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媽肯定會找我們麻煩的!」
「愛找找,反正吧,我們就算不逛,按她吹毛求疵的脾氣,還是會找我們麻煩的!」秦小豆無所謂地聳聳肩。
「也是。」作為擁有最資深的被欺負經歷的林香花,對此話簡直不能再贊同了,「那天你說分家,我想都不敢想。可分家了,未必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