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
初晴收回目光,不解地看著他,心裡憤憤地想著,既然都解決了,又拿這個騙她上車,真是十足可惡的小人,看看那眉那眼,帥得跟什麼似的,可惜長了一副好皮囊,內心卻陰暗無比。如果顏色可以代表一個人的心腸,他的那顆心,一定黑不溜秋!
恨歸恨,話還是要說清楚。
「你既然已經解決了,那正好,順路送我回家。」
「現在不行,我還要辦點事。」
初晴萬萬沒有想到,他說的辦點事,竟然是到市長家裡興師問罪。
而更讓她想不到的是,此刻邵修岩竟然也在張家!
此刻的氛圍讓她既氣又難堪。一雙手擺在哪裡都覺得彆扭,大概是感覺到了她的不安,冰山男體貼地牽過她的手,十指交纏,溫暖而曖昧。雖然討厭他,心裡卻因他這小小的舉動漾起莫名的感激,在邵修岩和張芯瑜面前,她不想表現得淒淒艾艾,而有什麼比得到一個男人的心疼與愛惜更能彰顯她的幸福呢?她裝得含情脈脈地望向他,圓潤的眸子氤氳著霧氣,他只是淡淡地笑著,溫和儒雅。
「張市長,今天看新聞了嗎?」他收回溫暖的目光,望向眾人的眼神陡然鋒利尖銳。
初晴心裡一陣感嘆,這個男人收放自如,別人不清楚,她卻是知道的,剛剛對她所表現的那些溫潤,不過是作戲給眾人看罷了,陰森寒冷那才是他該有的表情,就像此刻,目光蕭殺而冷然,那墨寶石般的眸子晶亮無比,射出的光輝卻讓人不寒而慄。
「。。。。。。」張市長不知道他所問何意,一時愣在那裡,靜待下文。
初晴暗中地觀察市長的表情,看不出他的異樣,想著他一定還不知道張芯瑜背後的這些小動作,既然如此,冰山男為什麼還要把鋒利對準他?想必他這次是另有所圖吧?
原來不知不覺間自己又當了他的棋子。這個男人藏得真是深,在座的男人,除了邵修岩,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這些人,不夠他冷靜,不夠他心狠手辣。狹路相逢,勇者勝,無所畏懼不顧一切的人往往會是最終的贏家。他們心無旁騖,足夠理智,任何的一切障礙都無法阻擋他們前進的步伐。
冰山男冷冷地盯著張日成,渾身散發著陰森的氣息,那緊緊抿著的嘴角輕輕一啟,給眾人扔過來一個炸彈,瞬時在幾個人心裡炸開了鍋。
他說:「敢玷污我未婚妻的聲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不知道市長大人您打算用什麼來替您女兒的莽撞買單?」
不怒而威,一句話不輕不重,卻像一座大山向著張日成壓過來。為官者,最重要的是名聲,若是名聲敗壞了,還怎麼在官場立足?今天早上,鬧得紛紛揚揚的「**」事件,沒有想到竟是芯瑜一手策劃的,所謂養不教,父之過,出了這樣的事情,被外人知道,那些盼望他下台的人肯定會緊緊抓住這個把柄大肆炒作。。。。。。想到這裡,他整個人被一種挫敗感籠罩著,眉頭上的皺紋益發的明顯,一根一根地矗立在那裡,看著有些悲涼。
邵修岩始終面不改色地看著眼前的男女,心裡湧起一股不可名狀的惆悵,這個女人,前腳跟他離婚,這才幾天的工夫,馬上就成了面前這個男人的未婚妻,他們那雙緊緊牽著的手,像是橫亘在他心裡的一根刺,刺得他心裡百味雜陳,胸口裡憋著一道氣,悶得慌。
而初晴的大腦,經過過濾,所有的詞語剩下一個:未婚妻!她竟然成了他的未婚妻!心裡是既驚又怒,這男人,沒有經過她的允許就亂說!玷污她名聲的是他,是他!!!
如果不是在這麼多人面前,她憤怒的小宇宙一定爆發!現在,只好忍,忍,忍,她都快憋成忍者神龜了!
不同於張日成和邵修岩,張芯瑜心高氣傲,囂張跋扈慣了,再加上年紀不大,還沒學會察言觀色。說好聽點是人比較單純,說難聽點就是很傻很天真,只見她騰地從軟皮沙發上站起來,雙手環胸,一副趾高氣揚的姿態,蠻橫地衝到冰山男的跟前,怒氣沖沖地嚷道:「你算哪根蔥,敢在我家裡撒野?難道你不知道我爸爸是市長嗎?你要敢再放肆,我馬上讓警察把你給關起來!」
看著她那囂張不可一世的神態,冰山男眼裡閃過一絲狠決的寒意,他至始至終連頭都不抬一下,壓根就沒有把這黃毛丫頭放在眼裡。
張日成心裡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但畢竟是一步一腳印爬上這A市市長之職,穩坐政治巔峰的寶座,這一路的艱險狡猾,明槍暗刀都是見識過的,只有短短几秒,慌亂的心神便緩了過來,圓潤的一張國字臉上,那雙泛著精明睿智的深陷眼一轉,說出的話經過那豐厚的嘴唇,圓滑得像是經過一番打磨。他說,芯瑜,別不懂禮貌,過門是客,趕緊給這位先生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