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那桌子前,樓桁在附近徘徊看了看,目光落在了一個木箱上,上面星星點點的血跡。
樓桁直覺裡面有什麼東西,屋子裡只有外面牆面折射進來的光線,氣氛詭譎。
樓桁伸手放在木箱上,思忖片刻,一把打開了木箱的蓋子。
「咳咳!」嗆人的化學製劑的氣味撲面而來,嗆得他幾乎睜不開眼。
他捂住口鼻後退兩步,終於看清箱子裡的人。
箱子裡整張臉沒有皮,坑坑窪窪飄著脂肪,身上膚色灰白地躺在透明液體裡。
就連身上的衣服都還是那次雨夜遇害穿的那一套,他脖子上碗口大的抓傷,裡面黑乎乎一片,顯得格外森然。
樓桁一眼認出這個人的身份,就是剛從警局出來的『習厚』。
他臉上並沒有露出吃驚的模樣,平靜地看著木箱裡泡著的屍體,拿出對講機放到嘴邊剛要說哈,身後忽地傳來聲響。
「砰!啪!」
樓桁反應過來時,稍遲了兩秒,手裡的對講機已經被踢了出去,手腕上殘留著對方踢過來的酸痛感。
在對方要再靠近時,樓桁換手摸出腿上的匕首,寒光閃過,空氣中瞬間瀰漫開血腥味。
刀鋒划過對方的手臂,逼迫那人後退數步,兩人面對面對峙,樓桁終於看到了來人是誰。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習厚站在背光的位置,不在意地看了一眼自己手臂,而後抬頭看向樓桁。
「你不是習厚。」樓桁那雙金眸緊緊盯著習厚的臉,開口道。
「不和主人說一聲就進到別人家裡,這是你們衛隊的習慣嗎。樓大隊長,我想你對我有一些誤會,我們可以去客廳慢慢談。」習厚說著緩緩向樓桁靠近。
安全的距離被打破,習厚妄圖去拿樓桁手上的刀:「這麼鋒利的刀,樓隊還是先放下,以和為貴不是雨林的法則嗎?」
樓桁沒有拒絕習厚的靠近,他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任由對方的手離自己越來越近。
側目而視,眸子裡倒映著習厚那張詭笑的臉,在習厚觸碰到他的手腕時,兩人之間一觸即發!
匕首在黑暗中閃爍寒光,樓桁刀刀狠戾,眼眸漸漸染上猩紅,近乎失控。
「還真是榮幸,有機會看到兩次樓隊長失控的樣子,你說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呢,如果你的隊友知道你原本瘋狂的樣子,他們會是什麼反應?」
那雙金色的眼眸徹底變成深紅,那雙狹長的眼裡儘是陰翳,暗流涌動。
「嗤!」
匕首刺進筋骨,樓桁用手腕的慣性將習厚釘在了身後的木板上,貫穿到底。
這力量感像是被一團燃燒中的火焰擊中般痛苦,習厚失算了。
習厚只能聽到鞋底摩擦地板的聲音,卻看不清樓桁的身影。唯有那雙血紅的眼在黑暗中讓他覺得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