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方澈直接鑽進了被窩裡,只有半顆腦袋露在外面,背對著浴室閉上眼裝睡。
「澈澈。」
伴隨著那聲滾了磁似的嗓音,方澈感覺到床的下陷,而後被子被掀開一角,樓桁那熾熱的身體直接靠上來。
對方壓根也不問方澈睡沒睡,扳過他的肩膀,用那對黑豹耳朵就是一頓亂蹭。
方澈胸腔里的心跳得很快,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似的。
「還躲。」樓桁壓低聲音,桎梏住方澈的腰肢拉向自己的胯間。
「啊嗚……」方澈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我爸媽被會被吵醒的,能不能等明天去基地再……」
「你也知道你叫得聲大?」樓桁輕笑一聲,勾起嘴角,臉上的線條也都柔和了下來。
方澈徹底紅透了臉:「怎麼賴我!怪哥每次都好兇。」
「嗯,也是我的錯。」樓桁正經起來,托著方澈的後頸在鎖骨處落下吻的時候,方澈感覺自己快要融化了。
「我和叔叔阿姨說過了,裝修結束前我都會在這裡。」
「什麼裝修。」方澈被親得暈頭轉向,還有間隙思考這個問題。
剛才在樓下樓桁和方澈爸媽談了許多,關於裝修這件事。
他甚至拿出了一份建築圖紙,就是為了能夠讓方澈一家都能安全。
即使無法控制所有的反叛者,卻能夠儘自己最大的能力保護有關於方澈的一切。
「防盜設施。」做了一大堆工作的樓桁,最後輕描淡寫四個字帶過去了。
被親得上了頭,方澈主動抱住樓桁用耳朵在對方的頸窩亂蹭,軟綿撒嬌叫著「哥」。
一聲比一聲酥,叫得樓桁的豹豹鯊都站起來了。
「誰家小水獺這麼叫哥,騷不騷。」樓桁額角青筋凸顯,終於俯首……
皎白的月落在被子上,樓桁看清方澈瘦削的身體。
清晰可見的肋骨,即使吃飽了也依然平坦的小腹,還有一隻手就能扣住的兩個手腕。
樓桁能夠想到方澈這段時間一個人面對這麼多變故有多無助。
「哥,就當作我減肥啦,反正哥幾天就給我餵回去了~」方澈讀懂了樓桁眼裡的情緒。
抬頭,樓桁正對上方澈那對澄澈的眼望過去,就是一整個春天。
千言萬語流轉於眼眸的宇宙間,他們沉默許久。
什麼都沒有說,一個吻就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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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冬雪落滿枝頭,壓彎那嬌枝。
以往都能聽到方澈哽咽的聲音,今天卻安靜的出奇,方澈的腦袋埋在枕頭裡,只有瘦削到皮包骨的肩膀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