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冷笑,「他倒是聰明,讓你出面騙錢,他置身事外。」
王岩搖頭,「不是的,他也找了個有錢的女孩子,可是那女孩很敏銳,覺得不對,就疏遠他了。」
清言扭過頭去,冷笑,「合著就我一個傻b。」
王岩眼裡含淚,「清言,你是個好人,對不起,你打我吧,但別打死了,打死還要連累你負責任。」
清言沒打她,只是把她趕走了。
後來,他偷偷假裝成物業去那套房子裡看了看,主臥里住著臥床不起的兩個老人,眉眼裡能看出王岩的樣子,次臥是個以賣菜為生的老太太,還帶著個三四歲的小孩,那孩子看起來跟那個房主有五六分像。
他本來打算給王岩做衣帽間的那個房間,租給了一個附近上學的高考生生一家三口。
家裡跟他上回來時一樣,區別就是當時王岩把人都提前安排出去了。
看完了,清言回去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不斷喃喃自語,「反正也不是我自己賺的,就當沒中過獎,就當我做善事了。」
晚上躺到實在難受,空著肚子就去酒吧喝了次大酒。
喝完出來,就被大卡車撞了,穿到這個世界了。
清言坐在凳子上,仰著頭,輕輕閉著眼睛,感受著溫熱的毛巾在臉上擦拂過的感覺。
他肩膀上搭著男人剛從屋子裡拿過來的一件舊外袍,很大,是男人自己的。
清言能聞到微彎腰給自己擦臉的男人身上,溫熱的皂角的味道,還夾雜著淡淡的炒菜的油煙氣,這讓他感覺到安心。
臉擦完了,清言睜開眼,明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眼前的男人,濕漉漉的,充滿著信任和依賴,嘴角勾起,露出整齊白白的牙齒,甜甜地道:「謝謝相公。」
而在直起身後,立刻轉過頭去,只有相對完好那邊側臉面對著他的男人,緊抿著嘴角的男人終於開口道:「吃飯吧。」
清言正要起身,已轉身的男人又停住腳步,頭也沒回道:「你父親告訴過你我的名字嗎?」
聞言,清言微微一怔,隨即迅速反應過來,他看著男人的背影,目光再一次在對方頭側的那列字上掃過,繼而用軟綿綿的語氣緩緩吐出兩個字:「鶴年。」
邱鶴年肩膀微微動了動,用低沉的嗓音輕「嗯」了一聲,給了他這個看著輕車駕熟,其實內心忐忑的來自現代世界的新娘,一個令人心安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