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僱工被五花大綁送進了柴房,被鎖了起來。
年老僱工見狀,面露不忍,想要開口為他說話,村長已經在他之前開口道:「明早就去報官,到時自見分曉。」
當晚,清言是在李嬸家的那間空的臥房住的,邱鶴年留在家,住在了隔壁王鐵匠那屋。
夜深時,邱鶴年將他白天藏起來的布包拿了出來,抖開以後,一件絲滑的純白色褻衣就滑落出來。
邱鶴年垂眸看著,這是剛入春時,他替清言在成衣鋪挑的,白色的鵝黃的各一件。
清言皮肉嫩,粗布的衣衫穿在外層還好,穿在裡頭常常會把皮膚磨得發紅。絲的衫子價格不便宜,之前家裡銀錢不多,邱鶴年便一直惦念著,家裡銀錢稍微多了,就趕緊給他買回來穿上了。
清言本就白,穿上這衫子,更是白的清透,油燈燈光下,肌膚簡直如珍珠般瑩潤,柔軟涼滑的布料順服地貼在這副柔軟的身軀上,邱鶴年記不得多少個夜裡,他將這樣的小夫郎攬進自己懷裡,大手在他頸後順著脊背向下,一路撫過去,清言就會抬起雙臂摟住自己的脖頸,臉趴在他頸窩裡,發出小貓一樣的細微的哼哼聲。
邱鶴年握在手裡的褻衣擰緊得變了形。
一想到那個僱工竟偷了這褻衣,並且還帶著它去了那梅花館,到時他會拿著它做什麼時,邱鶴年的眼睛就赤紅起來。
如果這事被村里人知道了,免不得要有碎嘴子添油加醋編排些齷齪事,邱鶴年這才將這事瞞住,他不希望清言因為此事心裡膈應難過,便也將清言一起瞞了。
知道這事的少數幾人都是知道輕重、嘴嚴實的,他不用擔心。
那僱工被他教訓了一番,更是不敢瞎說。
想到這裡,邱鶴年起身,將手裡的褻衣連同那布包,一起扔進了燒著火的爐子裡,輕薄的衣物很快就燒成了灰燼。明天再去買一件同樣的放回柜子里,清言便永不會知曉了。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完全亮,邱鶴年就和劉發兄弟兩一起去了縣裡。
他們回來時帶回了縣衙里的兩名衙役。
衙役先是去盤問了那年輕僱工一番,儘管那頓飯上只有他中途獨自一人離開過,但他仍死不承認是自己偷了銀錢。
衙役們便又來到了案發現場查看了一番,把床下的抽屜翻了個遍,床底和四周也看了,連同窗子和屋門、院門也都一一查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