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下起雪來,那雪花一大片一大片的,清言開了個門縫,接在手心一片,剛看出個六角形來,就化成一小攤水了。
有人在他身後伸出手去,多接了一會,收回手到他的面前,清言低頭去看,這回看清了雪花的形狀,美得讓人驚嘆。
只不大會,那幾片雪花也化成了水,那隻手便收了回去,身後的人出聲道:「麵條煮好了,我們吃飯吧。」
清言關上屋門,轉過身來,攬住對方脖子,耍賴說:「要抱。」
邱鶴年低頭看著他,嘴角含笑,彎腰將他橫抱起來,回到炕上才放下來。
兩人在炕桌上吃飯,坐的地方熱烘烘的,阿妙在旁邊吃貓飯,二喜吃完了自己的,在炕沿底下眼巴巴等著清言時不時給他扔根麵條。
兩人吃完了,各自喝杯茶清清口,稍微歇了會,就出發玩爬犁去。
棉襖鞋襪都在熱炕上烘了,穿起來熱乎乎的很舒服。
阿妙太小了,還不能出去玩,二喜出去之前,還繞著阿妙轉了好幾圈,依依不捨的。
他們在距離小屋一兩百米處找到了合適的雪坡,坡度不算太大,又夠長,附近又比較空曠,樹比較少。
邱鶴年自己先試著滑了兩次,給清言急得一個勁搓手。
終於輪到清言滑了,他坐到爬犁上,邱鶴年幫他固定著爬犁,問他準備好了嗎,清言使勁點頭,身後的男人輕輕一推,他就滑了下去。
眼前是蒼茫雪原,較遠處是高聳的林木,冰涼的風吹在臉上,凍的鼻頭有點疼,雪花時不時掉落在睫毛上,速度越來越快,清言覺得有點害怕,又有點刺激,禁不住一邊叫一邊大笑起來。
兩人輪班滑爬犁,二喜也跟著滑了幾次,狗耳朵在風裡像兩面小旗子,吹得顫顫巍巍的。
這麼反覆上坡下坡的還挺累人,感覺到餓了,兩人就往回返。
回去的路不遠,清言就抱著二喜坐在爬犁上,讓邱鶴年用麻繩拉著他們走。
到了家,邱鶴年燜飯,清言炒菜,再在鍋里扔塊肉骨頭燉上,給二喜和阿妙加餐。
一頓飯吃完,兩人稍微睡了一會就起來了。
清言把炕桌搬上來,從行李里把他抽空自製的撲克找了出來,都是他用練字的廢紙一張張剪裁下來,再用漿糊一張張粘上的,只表面一層是好紙,上面的牌面,是清言自己一筆一筆畫的。
兩人坐桌子兩邊,清言給邱鶴年講了講牌面的叫法,還有打升級的規則。
邱鶴年手裡拿著抓來的牌,笑道:「我剛學,還請清言小公子高抬貴手。」
清言牛氣哄哄地擺手,「放心吧,我會讓你的!」
輸了得有說法,要不沒意思,清言想了想,貼紙條太浪費,乾脆就喝水吧,誰輸了就喝一杯水,邱鶴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