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當天村長家裡就報官了,可惜鬧騰了好幾天,最終是無功而返,沒能抓到人。
當天晚上那楊懷的爹娘就過來接兒子了,聽說見了人就氣的大罵,罵聲附近的鄰居在家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說是以後再也不讓楊懷來這個倒霉的窮地方了。
縣衙的衙役沒抓到打人的「匪徒」,倒是把任孝拜託的那件事給辦出了些眉目來了。
就是這兩天,秦蘭帶孩子回娘家探親,任孝也來了,到了邱鶴年這邊說了這事。
說是縣裡官道上最近有人搶往來的行商,衙役們在那山上抓了一夥強盜,這群強盜里有個人年歲不小了,眉尾處有一顆黑痣,與邱鶴年的描述很像。
關鍵是,通過衙役盤問,那強盜老了,被打得受不了,便招了個一乾二淨,還把前些年做的惡事也全說出來了。
他也不是就在山上做強盜,平日裡是到處做零工的,只在實在沒活活不下去時,才去鋌而走險,和幾個潑皮混在一起去道上搶劫。
搶的苦主其實不多,他心裡也害怕,日夜不得安寧,每個苦主都還記得清楚,其中有一個不論是從年頭上算,還是對外貌的描述,都對得上秦涼川。
任孝仰頭喝了一碗茶,說:「這強盜害過人命,還和其他案子有牽扯,過陣子就要押去省城,我都已經打點好了,你有什麼想問的,這幾天便去縣裡大牢一趟,去問問清楚。」
邱鶴年起身向他躬身道了謝,任孝也起身回禮。
之後,任孝說:「這事我沒跟蘭子說,她好不容易才放下,我不希望她父親的事再去牽扯她心神。」
邱鶴年點頭道:「我明白。」
轉過天來,邱鶴年一早就去了縣城,清言本想陪他一起去,但大牢里髒亂不說,還有關押了許久的犯人,一個哥兒進去雖然沒有什麼危險,但少不了要受驚嚇,邱鶴年便沒讓他同去。
清言在家心神不寧地等,一直等到了天擦黑,邱鶴年才披著冷風回到了家。
清言接過他脫下的外袍,急急問道:「怎麼樣?」
邱鶴年看了他一眼,道:「是他。」
清言想把袍子掛起來,邱鶴年攔了一下道:「就放地上,一會我把身上衣衫都換下來洗了。」
清言愣了一下,才明白了他的意思,答應了一聲,把衣袍放進了地上的空籃子裡。
大牢里晦氣,邱鶴年是怕把腌臢東西帶回來。
他擦洗的時候,清言就在旁邊拿著布巾等著,邱鶴年便跟他說道:「那人叫劉二,那時候快過年了,他家裡連買米的錢都不夠,更別提買年貨了,他便和幾個玩的好的混混琢磨著去搶錢,那不是他們第一次做這個,以前他們已經害過人命了,所以並不懼怕,說做就做了。」
「那天他們在街上眼看著秦叔把皮子賣給了個大戶,還聽到他說自己是柳西村人,沒什麼關係背景,就盯上了他。他們那伙人里,有個是在妓樓做事的,手裡有做缺德事的迷藥,鬧市人多,為了穩妥,他們便迷暈了秦叔,然後兩邊人架著他手腳,假裝是攙扶酒醉的熟人,把他帶去了山上沒有人煙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