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說:「大郎,你放心,我和秋娘他們會顧著清言,你出門在外自己多當心,不用記掛家裡。」
三麼也說:「二哥,我剛跟二嫂說了,家裡有啥重活就等我回去干,秋娘也三不五時地就去二嫂那看看,你就把心放肚子裡吧。」
邱鶴年朝他們躬身抱拳一揖,說:「清言就拜託你們多照應了!」
李嬸他們連忙托住他手臂讓他起來。
清言一直站在邱鶴年身邊,手輕輕扯著他衣袍側邊,不小心鬆了,就又悄悄抓住。
時候差不多了,該走了。
邱鶴年跟眾人道了別後,轉身看向身邊的清言。
清言眼睛紅紅地仰頭看著他。
清言想再抱抱邱鶴年,可這裡人多,又是在外面,不方便。
手腕被握住,清言手心被塞了一樣東西,他低頭去看,發現是一封信。
邱鶴年看著他,說:「回家再慢慢看。」
清言又抬頭去看他,兩人目光都凝結在了對方臉上,像要把對方的一顰一笑都刻印在腦海里。
過了一會,邱鶴年輕吐一口氣,說:「清言,我走了。」
手腕被鬆開,清言手指蜷縮起來,抓緊了手裡的信紙,看著邱鶴年沖其他人擺了擺手,又看了自己一眼後,轉身大步離開。
只不大會兒,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濃濃的霧氣中。
有人攬住了他肩膀,李嬸在他旁邊說:「走吧,清言,我們該回去了。」
清言點了點頭。
到家以後,屋子裡空落落的。
清言坐在床沿,打開了那封信。
信紙上,熟悉的字跡映入眼帘。
「卿卿吾妻,見字如晤。
同齡男子兒女繞膝時,我才娶你進門。
你年紀比我小了好幾歲,性子嬌憨,容貌甚美。
成親那夜,我打定主意要惜你憐你,卻沒想到,這一年多來,受你照顧為多。
昨夜輾轉不能入眠,便下床寫了此信。
我本以為自己會孤獨一生,有你在身邊才知曉琴瑟之好、鸞鳳和鳴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