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伸手去拉車門,卻驚詫的發現車子被鎖死。拍了兩下車體,杜依庭發現車子隔音十分好,想必她在車裡掙扎呼叫,外面一點都聽不到,頓時心中的害怕又添了幾分。
「別急。」
顧申澤一把拽住杜依庭,她吃痛的抽回手,防備的瞪看他。
他很感興趣的打量杜依庭,視線落到她因憤怒和緊張而瞪圓的美眸上。
「要對你下手的人都被放我倒了!」眼神一撇,示意杜依庭自己去看。
半信半疑的朝他轉頭的方向看過去,杜依庭只掃了一眼什麼都沒看見急著回頭瞪他,她怕他在自己背後下黑手。
「哼,看不見嗎?」
他嘲諷的冷哼了一聲,杜依庭抿著唇,被他的話激出了膽量,心一橫,歪過半個腦袋仔細看。
不遠處麵包車下露出一隻白色的旅遊鞋,即便有了心理準備,看到躺在地上的幾個人還是把杜依庭嚇壞了。她蒼白著臉色回看了顧申澤一眼,眼神驚駭又帶著難為情。
半響,她不自在的用手揉著另一隻手的手腕,低頭跟他道歉。
「誤會你了,真是不好意思,謝謝你救了我,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即便他告訴她,是他救了她,杜依庭還是一副警惕的模樣,看來想得到她的信任必須按照計劃來。
「不用謝我!」顧申澤緩和了冰冷的神情,他發動車子,關切說道。「這裡不安全,我送你回住處。」
杜依庭勉強露出個笑容,拒絕了顧申澤的好意。「謝謝顧、顧少,我要在辦公室加班。」
要不是看在他救了自己的份上,那聲顧少她死活都不會喊出口,怎麼聽都像在喊顧莫深。
「害怕我把你送回半山別墅!」
冷不防,顧申澤這麼反問道。
杜依庭小腦袋差點轉不過來,忽然她想到他被人喊做顧少,還知道她住在半山別墅,想必他跟顧莫深是出自一家。當即臉一拉,否認道。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把車門打開我要下車!」
「你真的有工作要加班嗎?我知道你不想回半山別墅,不想見他。放心!不是堂哥派我來的。」顧申澤好整以暇地等著杜依庭的反應,見她反應敏捷,陰冷的眸子轉了一下。「他不知道我來找你,還順便救了你!」
「你、」杜依庭還想否認,可是顧申澤的話說的坦白,她沒法裝傻,咬著下唇冷冷的回絕道。「既然知道,那麻煩你把車門打開。」
尤其得知這人是顧莫深的堂弟。
「我救了你,你是不是也幫我一個忙?」
顧申澤看著杜依庭,強迫道。同時,打轉了車子的方向,越野車如同奔跑的獸,呼嘯的躥從地庫。
「放心,不是去見他!」
顧申澤沒有一點顧忌杜依庭慌張的神情,他的心思全放在過會兒的精心安排上。
他讓杜依庭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雙眼全神貫注的盯著前方的道路,眼底帶著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光。
除了吃驚,就是無措。這是杜依庭的內心寫照,她沒有再出聲,因為無效。這人長相幾份似顧莫深,說話簡練,做事的風格也像效仿顧莫深。能算準將她從壞人手中救出來,怎麼會輕易放她走。
只是她怎麼都沒想到這人是顧莫深的堂弟?她從來沒聽顧莫深提到過他有直系親戚。
狠狠的咬著後槽牙,杜依庭窩火的縮在車座上。
顧莫深早上對自己冷冰冰的,看樣子他這個堂弟也不像是他派來的。
一天,不止他,連雲姨、李嫂都沒有打電話給她。他當真不管她了?
夜並不深,只是天冷夜間出門的人少。
到了繁華的街道,人多起來,才曉得不過九點鐘。
越野車穿過市中心,杜依庭見他也不說話、也不停車,甚至連通電話都不打,她咬著嘴唇想不出擺脫的法子。
直到在一條正在維修的主幹道,顧申澤將車靠邊熄火。
越野車的前擋風玻璃正對著前方的路口,除了偶爾拉渣土的斯太爾經過,幾乎看不到什麼人和車。
杜依庭心裡忐忑,環視了一周,不覺得停在這裡有任何的意義,而顧申澤更沒有放她走的意思。
「我不管你跟顧莫深什麼關係,讓我下車。你說你救了我,現在困住我、你跟那些壞人有什麼區別?還是顧莫深讓你抓住我?他讓你把我送到這裡來?」
顧申澤不說話沉默的樣子格外像顧莫深,尤其路邊的光線並不明亮,他整張臉隱在影影綽綽的昏黃下,讓杜依庭有種面對顧莫深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