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依庭皺著眉頭,又想起顧莫深的腿,心疼道。
雲姨突然重重的捏住杜依庭的手,讓她吃痛的想掙脫,喊了兩聲「雲姨」。這才拉回雲姨的神思,她尷尬的笑笑。
「不是車禍,這話說來話長!二十多年的事情,還是等少爺自己給你說。」
說到這裡,雲姨起身,如果她再憋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說出來。
又是這句話應付她,杜依庭不高興的撇嘴。
心想是二十多年的事,那就是說是顧莫深小時候發生的事情?又記得當時吳教授也說不是車禍,杜依庭既相信又疑惑,頓時急得牙根痒痒的,顧莫深就是什麼都不肯自己說。
院子裡傳來引擎的聲音,跟著有傭人去開別墅大門。
杜依庭支起身體張望,沒兩分鐘的功夫,從門廳鏤花的屏風瞧見一個欣長的身影朝著這邊走過來。
「小深深!」
喊著顧莫深,杜依庭的臉上頓時綻放出笑容。
顧莫深脫了外套,朝她揚了揚雙手,徑直朝客廳另一個方向的衛生間走去。
他洗了手才走進客廳,人在杜依庭的身邊站住,帶著濕氣的手摸了摸杜依庭的頭,她溫順的像只貓兒仰著脖子笑嘻嘻的回望他。
見杜依庭這麼窩著,顧莫深溫柔的動作倏地一轉,給了她光潔的額頭一記暴栗,訓斥道。
「一天都沒活動!」
「啊!人家大病初癒!」縮頭狡辯著,杜依庭站到沙發上,將自己手裡的蘋果塊順勢塞進他嘴巴里。
顧莫深欣然受納,伸手箍住杜依庭故意倒向自己的身體,不放心的跟她碰了碰額頭,邊又低聲質問,「今天有沒有不舒服?頭還暈嗎?你不能總是窩著,中午暖和的時候去外面走走,去踩踩跑步機也比這樣強。」
一回來就叨叨她,杜依庭撅著嘴巴跟他撒嬌。「頭還是不舒服,不躺著已經很好了!」
「少爺、回來了!少爺,我給你準備了參茶,要不要給你端去書房?」雲姨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
顧莫深看著杜依庭責怪道,「不舒服還有心思逛街!」邊跟她說著,他人鬆開她,眉心微微一蹙,邊朝廚房走去。
這個時間離吃飯還有段時間,何況杜依庭人在客廳呆著他也會留在客廳,雲姨突然這麼問肯定是有話要跟他說。
「少爺、」
見到顧莫深進了廚房,雲姨心虛的喊了他一聲。
掃著廚房裡的兩人,顧莫深示意李嫂出去,他有話要單獨跟雲姨說。
突然,他目光冷寂的看著雲姨,冰冷的言語透著如利似箭的鋒芒,生生斬斷雲姨一臉的期待。
「如果是她的事,就不用說了!」
雲姨的手一直在圍裙上擦拭,她還沒開口就被顧莫深猜中了,可她又不得不說道。
「少爺,半個小時前她給我打電話,說人已經到G市了,要我、要我務必告訴你一聲。還有庭庭,要是她看到庭庭跟你住在一起要怎麼解釋?是不是也跟庭庭解釋一下、」
不等雲姨將話說完,顧莫深轉身就要走,他壓根就不想知道這個女人一點消息,她來不來G市都與他無關。
「少爺、」雲姨跟在他後面喊住他,「她畢竟是你親生母親!她說要來半山別墅,要來看看你,我怎麼能說你不想見她!少爺,你不是女人,你體會不到女人見不到自己孩子的心酸,母親跟孩子的血緣關係不是說斷就能斷的,你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她怎麼會捨得扔下你!」
「二十多年了,她現在想來看我了,我三十幾歲現在還需要她來看我嗎?」
顧莫深鮮有的情緒失控,臉上帶著毫不遮掩的譏諷之意,不難看出他眼底的苦澀,他的側臉那麼動容,他高大的身影卻顯得落寞。
他沉痛的閉眼,扭身走出廚房時,看到杜依庭站在餐廳,吃驚的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他跟雲姨的對話都被杜依庭聽見了。
「你媽媽不是去世了嗎?怎麼、她還活著?莫深,倒底怎麼回事?」杜依庭疑惑的看著他,一臉的不可思議。
從杜依庭認識顧莫深起,他就沒有母親,他對雲姨的感情就如同母子,現在突然冒出來顧莫深的親媽、
顧洪磊對外一直宣稱單身,雖然外界一直傳聞他有小老婆,但是事實上他私下裡的生活極為簡單。她16歲經常出沒顧家,沒見到顧洪磊跟哪個女性有曖昧的關係,這一點顧莫深也似極了他父親,私生活很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