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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很久不睡前喝奶,直到懷孕後雲姨要求她喝。這幾天她反應重停了,想是今天一天她都沒吃東西,雲姨怕她身子吃不消又送上來。
「你要的瓦罐豬蹄我讓管家找了幾家酒店都沒有,生豬蹄已經買回來,怎麼也要燉幾個鍾,今晚就別等了,明早一定讓你吃上。」
說著,雲姨在主臥轉了一圈,她沒忽略床上多出來的一床被子。
「你拿被子出來,不會是給少爺準備的吧!才好了沒兩天,怎麼又鬧了!你曉不曉得少爺現在在下面忙活什麼呢?」
也不說出來,神神秘秘的,雲姨又催促了一句,要杜依庭把奶喝了。
這晚雲姨用的杯子小,她猜只有150毫升,可能是怕她喝多了又吐。
歇了三氣,總算是把小半杯的牛奶喝下去,肚子裡發出了兩聲腸鳴,她真是餓壞了。
杜依庭耐住性子跟培訓學校的人溝通了一下,還是那個說法,磨得時間長了,那邊有些鬆口,如果她能臨時找到人代課,還有迴旋的餘地。
發愁的想了一圈,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畫廊的經理,聽管家說人是美大畢業,繪畫技巧、藝術鑑賞都頗有見地。人杜依庭也見過一次,她很羨慕,大膽的想如果她親自去當說客,大不了她再倒貼點錢,將人請過去,說不定打出名聲,下一期會把現在打進去的錢都掙回來。
不能做思想上的偉人,行動上的矮子。
她在小本子上規劃了一下,決定抽空去找畫廊的經理,也可以考慮把培訓班辦在畫廊的二樓。
折騰完,趁著顧莫深的人還沒回主臥,杜依庭抱起床上的被子。這是她自己給自己準備的,客房的被子太重,她蓋不慣。
人走到門口才想起來手機電源沒有帶,轉到更衣室去找充電器,不知怎麼她聞到了一股香噴噴的味道,就是她想像的餛飩的香味。
一手抱著被子,一手拿著充電器,杜依庭從更衣室里走出來,人還在嘀咕這股味道從哪裡來的,看到主臥里杵的男人,她就明白了。
顧莫深身上的襯衫袖口挽到小臂,沒有打髮膠的頭塌在額前,沒有往日精英果斷的冷峻,反倒很有股居家男人的味道。
杜依庭看到他手上多的托盤,餛飩就端在他手上,她鼻子倒是挺靈。
空氣中蔓延著剛出鍋菜肉餛飩的香氣,還夾雜著過了油的香菜味兒,但真是香極了。
「一天沒吃東西,剛下的小餛飩,過來吃。」
男人將托盤放在床尾凳上,等著杜依庭過來。
杜依庭沒動,她被香味吸引的拔不動腿,可是理智又在提醒她,顧莫深怎麼會好心的想餵飽她肚子裡的這根苗!
她擰著還不動,那架勢,有拔腿就跑的可能。
也不等她反應,顧莫深上前拖住她的手,就杜依庭的人按坐在床上。
「想在床上吃就在床上吃,大著肚子亂跑什麼,不想看到我、我去書房睡。」
倒是有自知之明,杜依庭翻著眼皮哼了一聲。
「你都不想要他,還管他餓不餓?打一巴掌給個棗吃嗎?吃了這碗餛飩,我是不是要聽你的話。」
她的話並未對顧莫深造成情緒波動,男人凝視著她,飽含著深情和顯而易見的內疚。
只不過,杜依庭並不領情,她端起餛飩,徑直朝衛生間走去。
毫不猶豫的將餛飩倒進馬桶里,看著水柱泛起漩渦,她不覺得可惜。
如果她心軟了,將來一定會後悔,她不想做任何讓自己將來後悔的事情。顧莫深別以為他端一碗餛飩過來她就會動搖。
「廚房裡還有。」
沉靜的嗓音自身後傳過來,那人也不生氣。
她又不是要他生氣,再說他生不生氣管她什麼事,他不要孩子,還管她幹什麼,乾脆餓死她不是正好。
想來想去反倒把自己折騰生氣了,杜依庭忿恨著小臉,直起腰的瞬間腦袋眩暈的眼前一片漆黑。
她閉著眼一動都不敢,等到眼睛能看清東西胸口又翻滾起來。
人怔怔的盯著馬桶,企圖琢磨過來自己的身體怎麼了,突然,胃一抽搐,她又嘔起來,像要把內臟都嘔出來一般的劇烈,整個人痛苦的跪在冰冷的瓷磚上。
「怎麼了?」
「你走!」她朝後伸手,不要顧莫深過來。嘔吐的模樣很猙獰,口水還掛在嘴角很邋遢。
顧莫深哪會在乎,幾乎的是下一秒鐘就衝進來,他圈住杜依庭,將她整個人都撈進自己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