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這一步,她只能硬著頭皮見杜依庭。
雲姨被顧莫深留在外面,剛才的吵聲已經吵醒了杜依庭。
她喊雲姨,顧莫深卻帶著白薈站到她床前。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居然看到了緋聞男女主人翁雙雙跑到她面前,真是諷刺。
杜依庭微微偏頭,不想看到他們,甚至兩人同框的畫面也不想見。
「庭庭,是不是白薈?」
顧莫深淡漠的掃過白薈,意圖在見到了杜依庭才明顯起來,他的目的就是為了替杜依庭解氣。
姜瑜如何帶著白薈給了杜依庭氣受,他就如何替杜依庭討回來,他的女人他不允許任何人指手畫腳,縱然姜瑜他干涉不了,只要有他在,沒人敢配合姜瑜給杜依庭難看。
「是不是她造成你小產?」見杜依庭不理會自己的話,顧莫深加重的聲調質問道,鋒銳的眸睨向白薈。「你是不是跟庭庭說,姜瑜也不想要這個孩子!」
他就是要杜依庭明白,他們倆人的事情誰說了也不算。是他不想現在要孩子,不因為姜瑜,不因為任何人,誰都不能傷害杜依庭和孩子。
「說、你把姜瑜的話一字不漏的都給我說清楚!她那天對庭庭都說了什麼?」
顧莫深近乎怒吼道,鋒利的語氣就像一把利劍,聽得白薈連連發抖。
顯然他的姿態,更威懾到了白薈,白薈不自覺地眼神閃爍,想不回答。
良久,她抵不過顧莫深犀利的視線,心神不定的看看躺在床上的杜依庭,躲避著顧莫深的視線狡辯道。
「都是姜阿姨說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跟我無關!」
「跟你無關?白薈你覺得我眼睛瞎還是這裡好糊弄?」
顧莫深沉著臉指著自己的腦袋,他這種帶著情緒模樣白薈沒見過,竟然被他嚇哭了。
她站在一旁抽泣著,肩頭一聳一聳。「隔幾天我就會跟畫廊的老闆聊聊你,看你來過沒有,想知道你會不會來。我想見你一面就這麼難!我怎麼知道杜依庭會過來,我有推她、還是打她?我不過說了幾句聽來的話,她脾氣上來,我總不能站在那裡等她打我解氣吧,然後她自己彎腰。是她不小心弄掉你們的孩子,莫深哥,就算你不喜歡我,也不用當著杜依庭的面兒讓我難堪吧!」
白薈那委屈可憐,泫然哭泣的模樣,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說的一點都沒錯,合情合理,卻讓顧莫深削薄的唇角一勾,露出一抹愕然後的冷笑。
「如果監控沒出問題,展示櫃的門是不是你打開的,你當我看不出你想做什麼?白薈,需不需要我現在叫人把監控調出來,你親眼看看自己當時做了什麼?」
當即,白薈臉上一白,眼底里露出一抹驚恐。
她自然清楚自己做了什麼,只是她不過是打開了展示櫃的門,這么小的動作,誰會注意到,只會認為她是無意間的動作。白薈深吸了口氣,忐忑不安的攥著褲褶,沒想到顧莫深會將監控看的這麼細。
她早已臉上青紅一片,低頭抿唇不再說話,這無疑是最真的事實。
「是我自己不小心,跟她沒關,你們走,都走,我誰也不想見!」
就在白薈手足無措,又被顧莫深犀利的視線盯得無地自容下,杜依庭出聲為她解了圍。
她聲音小的像遊絲,雙眼空洞的看著床頭桌上的加濕器。
「庭庭、」顧莫深喊了她一聲。
引來杜依庭聲嘶力竭的呵斥。「都走!」
原本一臉陰鶩,將她質問的體無完膚的男人,那張冷酷的俊臉卻在面對杜依庭時,無情冷漠的臉反倒帶著一抹無可奈何的柔軟弧度,他疼惜的抓住了杜依庭露在外面的手。
「庭庭你聽我解釋。」
顧莫深只有面對杜依庭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神情,令她動容。白薈用一種仇恨的目光看著杜依庭,無法掩飾她的怒氣和嫉妒,氣沖沖的拎著手包就跑出病房。
「讓開!」
「你當這是什麼地方,容得你大呼小叫!」
「我是白氏的千金小姐,唯一的繼承人,可以讓你們顧氏一敗塗地的白氏千金,你說我能不能大呼小叫!」
「……」
幽靜的病房裡傳來門外白薈跟雲姨爭吵的聲音,杜依庭煩躁的別開臉,她不想聽到任何人的聲音,也不想見任何人。
顧莫深自然曉得她任何一點表情,他起身去將門關嚴,人還沒走回來,就聽到杜依庭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