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安排一下,下午我們回G市。」
命令小馬安排,不如說是要小馬將她的意思傳達給顧莫深,她說到做到,不僅做到對顧莫深的承諾,也做到了對姜瑜的承諾。
來B市幾天,她不接顧莫深的電話,那人也知趣不打,左右把小馬為難的不輕。
「杜、杜小姐,你可算是要回去了!顧總另買了公寓,都、都收拾好了。」
聽到小馬的話杜依庭一怔,她知道半山別墅太大,她一個人回去住著不妥,原本就打算回她的出租房,但是什麼時候顧莫深另買了房子。
「顧、顧總說,半山別墅人手少,他、他近期留在S市,怕、怕、」
「好了,我知道了!」
杜依庭抿嘴,不要小馬往下說。
她的手放在病房門鎖上,心頭沉的跟壓了石塊一般,顧莫深這麼做的理由她心裡清楚,所以更恨他逼她,這樣的顧莫深讓她連恨他的立場都沒有。
看著看護給杜鵑通過鼻飼維持每天的飲食,杜依庭見著黏糊糊的東西忍不住胃裡作嘔,跑進了衛生間難受了一陣兒。
沖完馬桶,她洗手的功夫突然聽到病房裡有男性的聲音,怎麼可能會有男人來看望杜鵑。聽於樂兒說,杜鵑在這裡孤零零的躺著,最多就是看護在她耳邊放個收音機。
毫無預備的看到潘雙勇,著實讓杜依庭吃了一驚,她眨著眼睛,不敢確信站在病房裡面的居然真的是潘雙勇。
他不僅不跟杜鵑結婚,還弄了假結婚證騙杜鵑,知不知道杜鵑這把年紀幾乎是拿了身家性命跟他在一起,他居然騙她!
指著病房門,杜依庭冷著臉呵斥道,「你出去,你沒資格站在這裡。」
「庭庭、我是你姑父!我還沒問你,你把你姑姑偷偷的給我弄到B市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我現在放下G市這麼重要的事,你居然給我臉色看!」潘雙勇眼神嚴肅的教訓道。
他背著手,來來回回的在病房裡踱步,官腔官架子十足。
「要是因為這個,你壞了我的大選,我就把你姑侄倆兒都關起來。」
「你跟我姑姑假結婚,你敢拿你們的結婚證給我看看嗎?還是我回G市看看,競選市長的潘議員是單身、還是已婚的身份?」
杜依庭毫不客氣地說道,潑辣的眼神從潘雙勇身上一抽,她沒心思跟潘雙勇囉嗦,轉身朝門口走去,她試圖喊小馬進來把人攆走。
「慢著!」
潘雙勇兇狠的一把鉗住了杜依庭的手腕,她毫無防備的被潘雙勇扯住,被踉蹌的扯到了他面前。
嗜血的眼珠仿佛要在杜依庭身上盯出一個窟窿來,潘雙勇惡道的問道。「你的那條項鍊呢?杜仲給你項鍊呢?」
條件反射的垂下眼帘瞄了眼脖子,杜依庭內心微微的後悔,顧莫深把項鍊給她後她就戴在脖子上,要是潘雙勇用強,她怎麼反抗的了!
「也不怕你知道,劫過你一次,可惜到手的是條假的。恐怕你也沒想到,不知道你還記的嗎,你姑姑把項鍊還給你之前,她拿著項鍊回到你們家別墅,連她都想拿到你的項鍊,知道了事實,你還心疼杜鵑?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不單純,別說我跟她假結婚,恐怕她跟我在一起也是有利可圖。」
潘雙勇說著,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那人要對杜家的人斬草除根,把杜鵑從法國騙回來後,偏偏他對杜鵑動了心,甚至私自保杜鵑下來,哪知這個女人就是想借著自己的勢力把杜望潮救出來,還想給她的侄女洗白身份!
她不知什麼時候對自己起了疑,帶著行李離開潘家,要不是那人越過他出手,到了這份上,他還真捨不得杜鵑。
但是為了當選,他不得不犧牲杜鵑。
今天,為了確保自己能十拿九穩的坐到市長的位置上,以防後患,他必須要拿到杜依庭的項鍊。
「畢竟你喊了我幾個月的潘伯伯,潘伯伯今天就讓一步,你自己乖乖把項鍊交出來,否則我就要動手了。」
潘雙勇背對著病床上的杜鵑,杜依庭剛好與他相反,她背對著病房門,卻能看到杜鵑。
「項鍊裡面只有一張我們家的全家福,你弄錯了,裡面什麼都沒有。」
杜依庭試圖掙脫潘雙勇的手,可是他手勁大到她不敢反抗。
努力的平靜了一下情緒,抿緊了唇,杜依庭眼底懼怕的跟潘雙勇對視。
忽然,杜依庭臉上的畏縮變成了驚詫,她睜大了眼睛,不僅不害怕潘雙勇反而捉住了他的手臂,神情掩飾不住的激動。
察覺她舉止突然怪異起來,順著她的目光,潘雙勇忽然恍然大悟,意識到杜依庭是看向病床。
難道他們這番話刺激到杜鵑讓她清醒過來,還是杜鵑根本就已經清醒了故意躺在床上裝植物人?
他也驚詫的匆忙扭過頭,看到身後的病床毫無異常,等潘雙勇明白過來杜依庭故意騙自己時、
杜依庭早他幾秒,狠推了他一把,猛勁將潘雙勇衝擊的站不住,人磕絆在病床上。
幾乎是與此同時,杜依庭飛快的衝到門口,拉開門。
她在門口大氣還沒喘一口,搜尋的視線並沒有看到小馬的身影,卻看見不遠處站在安全通道門邊抽菸的男人,她認出那人是潘雙勇的司機,那人正朝自己掃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