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主人的恩惠。」
比起楚辭和分微,裴臨淵的心情卻不怎麼美好,冷著臉吩咐了一句:「休息一晚,明日要出門。」
說完,也不等楚辭和分微反應,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分微欲言又止想要詢問楚辭發生了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至於楚辭,則是幽幽望著裴臨淵消失地背影,嘆了口氣。
他或多或少能感覺到,師父因為之前在河洛劍派發生的事情生氣了。
楚辭心裡有些許惴惴不安,是因為他阻止了師父?
房間裡,裴臨淵正在發呆,或者說正在和他的副人格交流。
「為什麼要那樣做?」副人格裴二淵沒了往日裡那副溫溫柔柔的樣子,冷下臉來質問裴大淵的時候,給人的感覺竟比主人格還要可怕。
裴大淵卻避而不談:「沒有為什麼,我想那麼做而已。」
「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我們本就是一人。」裴二淵冷冷道,「你想讓那個孩子討厭你,不,討厭我們。」
「呵,我為什麼要做這些,我們本就是魔修,那樣做有什麼不對?做自己想做的事有什麼不對?」裴臨淵歇斯底里地在心裡怒吼,「用同樣的方法報復那些逼死姐姐的人有什麼不對!」
曾經相依為命的胞姐被所謂的名門正派所逼死的場景仿佛還歷歷在目,他本以為自己忘了,可噩夢其實從來沒有遠離他。
「沒什麼不對,你要發瘋也好,殺人也好,都可以。」另一個自己道,語氣透露著幾分漫不經心。可馬上他話鋒一轉,語帶警告:「但是別用這樣的方法把那個孩子推開,我不允許。」
「你就這麼在意那個小子?」
「難道你不是?」
「……如果你真的在意他,你就不應該對他那麼好。」
「難道像你一樣把他推開,然後又只剩下我們?我不要,我絕不會放開他。」
「他可是主角。」
「那又如何?我不在乎,難道你在乎?」
嘆息,然後是長久的沉默。副人格的聲音就像是惡魔的低語,他的理智在抗拒,可他的內心卻被誘惑。
他們本就是一個人,副人格想要的,何嘗不是他想要的。
可他無法認同副人格的做法,卻也無法拒絕,他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最後他只能妥協:「隨你吧,但是不要太過界了。」
體內的副人格笑著答應了他,然後再度沉睡。現在並不是交換的時間,副人格之所以會醒也不過是因為感知到了他的情緒不對。
他緩緩睜開了眼,就在這個時候,楚辭敲響了他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