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驀地抖了抖,小白狐狸打個寒戰。
江白硯這是……把自己鮫人形態的魚鱗融進琥珀裡頭,送給施黛,給她解熱?!
阿狸心情複雜。
阿狸大為震撼。
生生剝下幾片魚鱗,無異於剜出血肉,偏生被他雲淡風輕,隨意找了個理由掩蓋過去。
不愧是江白硯,有夠不正常。
它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施黛?
「這是個稀罕的物件吧?」
施黛戳戳琥珀上的藍:「送給我多可惜。等我病好,就還給你。」
阿狸:不,他還有一整個大尾巴,好多魚鱗!
「此物於我無用。」
江白硯道:「鮫人極少感染風寒。」
他低低一哂,用了半開玩笑的語氣:「倒是施小姐,它來歷不明,你就這樣收下,不怕我心懷不軌,對它做手腳?」
阿狸:你很有自知之明。
大昭有種流傳已久的巫術,名「厭勝術」。
厭勝術以外物為載體,可對旁人施加詛咒,比如扎小人、在房中藏物破壞風水、在隨身攜帶的首飾里滴入鮮血等等。
來歷不明的東西不能接,是人盡皆知的常識。
倘若換作對江白硯頗為忌憚的原主,鐵定毫不猶豫地拒絕。
「啊?」
施黛問:「心懷不軌?你對我能有什麼不軌?總不能毒殺吧?」
她頓了頓,也用隨性的口吻:「我們還有血蠱在身上呢。」
血蠱。
兩個字在舌尖盤旋一圈,落在心尖。
江白硯眼瞳漆黑,凝視她一瞬:「倘若某日血蠱破解,施小姐當如何?」
他知道施黛不怕他。
哪怕見到他揮劍時的殺心、知曉他對疼痛病態的喜愛,施黛仍對他毫無畏懼。
江白硯不討厭這樣的態度。
因而談及血蠱,他不由困惑,施黛究竟是坦然接受他本身,還是在血蠱庇護下的理所當然。
當血蠱解開,她與他的紐帶斬斷,施黛會不會如曾經那般忌憚他、嫌惡他、唯恐他哪天發瘋傷害她?
「解開以後?」
施黛撓頭:「你如果想的話……我請你吃頓慶功大餐,再拉個橫幅,上書大字,『恭喜江白硯掙脫血蠱』?」
江白硯:……
一時不知如何回應,他被冷不丁噎住:「不必。」
施黛很喜歡他這個表情,仔細瞧了瞧,輕輕笑出聲:「這是你送來的禮物嘛。我要是懷疑這懷疑那,豈不成不識好歹的壞傢伙了。」
施黛定神說:「你特意來送我禮物,是關心我。我知道的。謝謝。」
江白硯抿唇。
方才浮上心頭的煩躁瞬息被撫平,取而代之,是另一種截然不同、更為隱晦的躁動。
像胸口被用力抓撓,令他又一次說不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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