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硯:「嗯。」
於是一錘定音。
瑟瑟冷風裡,沈流霜親眼目送施黛和江白硯離開。
施雲聲表情複雜:「你參悟了什麼刀法?」
他對這個很在意。
沈流霜:「刀法?誰上元節還說刀?人生在世,要懂享受。」
兩眼猛地睜圓,施雲聲瞳孔顫顫,張了張口,發不出聲音。
騙、騙小孩?
「刀法明日教你,今晚剩下的時間,不提那個字。」
眼尾挑起一道纖長的弧,沈流霜懶洋洋扯了下嘴角:「上元節,帶你去逛好吃的好玩的。」
她輕捏身前圓圓的虎頭帽:「走不走?保准有趣。」
大人的心思好難猜。
肚子咕嚕嚕叫了叫,施雲聲終究沒抵擋住誘惑,故作沉穩:「走。」
*
施黛自己也沒搞懂,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怎麼成了她和江白硯兩個。
沒記錯的話,這是兩人第一次單獨逛街。
「剛剛在河邊,」施黛笑了下,「你很想走?」
江白硯沒否認:「嗯。」
他也笑笑:「多謝。我還以為,你會勸我同他們說些話。」
「……是打算勸的。」
施黛誠實說:「但想了想,這不就像逼我去練劍一樣麼。」
她對練劍沒興趣沒天賦,正如江白硯對社交興致缺缺。如果誰死皮賴臉勸她學劍,施黛鐵定心煩,把那人拉進黑名單。
更何況,性格是骨子裡的習慣,哪會因為她三言兩語改變。
頓了頓,施黛補充:「而且……你好像不大開心?」
江白硯喜怒不形於色,她只能從他時而晦暗的眼神里,窺見一分端倪。
身處鳳凰河畔,他眸色黑沉,裡面是施黛看不懂的情緒。
「怎會。」
江白硯喉音清潤:「不習慣太多人罷了。」
這話三分是真,七分是假。
他的確厭煩喧囂,今時今日在乎的,卻並非這個。
——直至現今,江白硯仍清晰記得河邊的景致。
施黛性情討喜,人緣頗好,遇上誰,總能說上一兩句話。
她與人交談的神色悠然自若,頰邊含笑,被燈火映出眼中的流光溢彩。
在畫境中的滯澀感捲土重來,沉積在他心口上,如同一場暴雨將至,烏雲覆了滿天。
想讓施黛那樣看著他。
只看他,永遠看他。
可她的笑意與善意給予了太多人,待他並無特殊。
有一瞬間,江白硯生出將她藏起來的念頭,讓那雙眼裡再容不下別的物事。
「吃過元宵,花燈也放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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