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硯唇角輕勾。
他沒多言,五指併攏,從施黛手裡拿過小刀。
這是把銀白色薄匕,刀身纖如蟬翼,被江白硯握起,刀尖漾出一縷寒芒。
施黛微怔,旋即見刀光一閃。
江白硯割破了他自己的指尖。
他有雙漂亮的手,骨感分明,修瘦勻稱,腕上交織的經絡清晰可辨,好似冷玉。
幾滴血珠劃落,紅得觸目驚心。
「這個。」
江白硯抬臂,左手探向施黛身前:「你將它飲下。」
施黛跟不上他的思路:「喝它做什麼?」
血蠱發作,不應該是江白硯咽下她的血嗎?反過來沒用吧?
施黛因他一句話摸不著頭腦,出於第六感,心臟用力跳了跳。
這樣的預感,不太妙。
江白硯笑笑:「飲下它,就不疼了。」
施黛:?
施黛一點點皺眉:「為什麼?」
她不記得鮫人的血有止疼的功效。
準確來說,放眼整個大昭,以血止痛,都是天方夜譚。
傷和疼是自己的事,哪能因為別人的鮮血止歇?把記憶完完整整搜尋一遍,和它沾得上邊的只有——
施黛頓住。
傷痕不會憑空消失,但可以轉移。
這一點,江白硯再清楚不過。
他曾做了邪修數年的替傀。
施黛攥緊袖口,定定問他:「為什么喝了你的血,我就不會疼?」
她不是好糊弄的人。
江白硯沒打算隱瞞,漫不經意地笑道:「一種術,把你的疼移來我身上。」
跟隨邪修多年,除劍法之外,江白硯最擅長的,是邪術。
他提前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只剩最後一步。
讓施黛飲下他的血液。
半個月前血蠱發作,在施府里,施黛曾為他割破指尖。
她自始至終沒喊疼,江白硯卻看清,短匕割開皮肉,施黛皺了眉。
她不喜歡疼痛。
然而緣於血蠱,不得不承受疼痛。
這是因他而生的痛苦。
施黛不喜歡的事情,江白硯替她受去便是。
指尖上的一道小傷,於他而言微不足道。
體內的血蠱漸漸發作,洶湧痛意滲入骨髓。
江白硯抬眼,吐息微亂:「一滴就好,你嘗一嘗。」
施黛心亂如麻:「我不需要這種術,你——」
她的話戛然而止。
張口的同時,江白硯左手探近,食指觸上她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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