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中機關難覓,旁人無從察覺。」
收回緊緊纏在她面上的目光,江白硯道:「幾日前,鎮厄司在這裡搜查過一番,沒找出暗道。」
沒人想得到,這座荒宅看似平平無奇,地下別有洞天。
施黛暗暗思忖,對那隻上古邪祟來說,大概率也不想讓江白硯被鎮厄司找到。
一旦雙方展開死斗,江白硯性命垂危,心魔境恐怕會徹底崩塌,讓它不得不耗費時間精力再造一個,一切重來。
它設計心魔時,必然考慮過這一點,所以整整十天過去,江白硯仍把行蹤藏得滴水不漏。
被江白硯帶去好好洗漱一番,施黛神清氣爽,唯一苦惱的是,衣物實在不合身。
江白硯的白袍穿在她身上,領口時常敞開不說,下擺迤地,連走路都不大方便。
「你的衣裙,我昨日清洗過。」
江白硯道:「應當快幹了。」
施黛:「昨天?」
昨天她和江白硯待在一起,沒見他洗過衣服。
細細想來,施黛皺眉:「我睡覺之後?」
江白硯趁她睡著,把她抱進有鐵鏈的小黑屋,中途尚有空隙,可以做別的事情。
江白硯斂目笑道:「是。為避人耳目,沒法晾去外面,幹得慢些。」
施黛:……
她忽然很想把這人的上衫扒了,看看他的傷口裂開幾道。
「你是傷患,要好好休息。」
施黛一本正經:「這種事——」
她正欲往下說,猝不及防,聽見陌生人聲。
是個女人,語氣滿含驚訝:「這裡真有暗門!」
有外人來了?
施黛一瞬警惕,望向江白硯。
他神色淡淡,不見驚愕,唇角掛有慵懶笑意,右手撫過腰間的斷水劍。
施黛用耳語的音量問他:「知道是誰嗎?」
江白硯:「許是鎮厄司。」
施黛側身,朝門外探去。
她與江白硯位於暗道中央的小室,廊間亮起火光,有人點了燈。
是三個年輕人,兩男一女,看上去與施黛年紀相仿,腰間懸有鎮厄司的令牌。
他們怎麼會突然找來這裡?
走在最前、提著燈籠的少年無意中抬眼,恰與施黛四目相對。
渾身一個哆嗦,少年掏出幾張符籙:「什麼人!」
看反應,是鎮厄司里初出茅廬的新人。
施黛陡然明白惡祟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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