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添幾筆,畫上兩道人影:「你和我。」
施黛側頭,雙目亮如玉珠:「怎麼樣?」
她畫得隨心所欲、不拘一格,雖潦草稚嫩,卻摒除了死板匠氣,精巧靈俏。
江白硯一眼辨出:「成婚之日?」
「嗯。」
施黛說:「那時是冬天,長安一定會下很大的雪——」
她興趣盎然,在紙上的空白重新作畫。
這回是兩人分立,中間多出個巨大團狀物,似是人形。
施黛很滿意:「我們可以堆雪人。」
她彎了眼,髮絲在燈下淌出瑰麗色彩,一高興起來,眉間流光溢彩,柔和得像束暖光。
靈動溫暖,讓人情不自禁想要靠近。
施黛把筆遞給江白硯:「到冬天,你想做什麼?」
他垂目一瞬,長睫覆下濃郁陰影,在眼尾勾起小而淺的弧。
「冬日天寒。」
江白硯提筆:「想同你圍爐夜話,煮茶賞梅。」
他有雙漂亮的手,骨骼分明,修長有力,因不擅長丹青水墨,落筆稍有滯澀。
但好歹學過一兩年,又常年苦修字符,江白硯筆觸漸漸流暢,和他性子一樣,是偏於簡約的畫風。
施黛湊近了看,紙上是兩個煮茶的小人,身後窗牖大敞,飛雪漫天。
她笑逐顏開:「好看。」
冬天在這兒,春天也不遠了。
想起曾經送給江白硯象徵一年四季的生辰禮物,施黛鋪開另一張紙:「春天呢?」
她搶先畫下:「春天要放風箏!最近老是出事,我們忙來忙去,一直沒機會出去玩。」
江白硯輕揚唇角:「嗯。」
他想了想,在一旁落筆:「春朝踏青,曲水流觴。」
曲水流觴宴,指的是在彎曲水道里放置酒杯,酒杯順水流到誰身邊,誰就拿起飲下。
在長安,這是百姓們春天消遣的風雅舊俗。
施黛瞅他一眼,似笑非笑:「你的酒量……」
想打敗江白硯,正面對決的可行性少之又少,最直截了當的法子,是給他灌酒喝。
這人一杯倒。
「夏天的話,」施黛握起筆,「吃西瓜,去海邊。」
盛夏熱得厲害,她大可抱著江白硯納涼。
說不定,還能順便抱一抱鮫人尾巴。
江白硯在空處添:「暑意正盛,可泛舟游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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