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聞沈長歌以佯攻之術,誘得飛虎關收關的西北聯軍自亂陣腳,從而拿下第一勝。
南宮熾在金鑾殿裡聽得撫掌稱讚。
又從隨沈長歌同去的姜太醫送回的信件中得知,沈將軍身體惡化,每夜總會吐血。
看完後南宮熾急得三天三夜沒睡好,長了滿嘴燎泡。
新帝開始信佛了。
有事沒事就跑到安應寺去,為沈將軍祈福。
秋去冬來,轉眼便過了一年。
這一年的冬天,如往年般冷的徹骨。
漠北。
【系統提示:攻略目標南宮熾喜愛值+5,後悔度+15,當前喜愛值100,後悔度95。】
這些數值倒不是一次性刷上來的,這一年裡一直在逐步增加,不過到了現在,因為攻略目標的靠近,才在這邊播報出來罷了。
沈長歌出了營帳,有些愣怔地看著面前的男人,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他。
南宮熾手裡還拽著韁繩,身後跟著兩個隨從,而他滿心滿眼,都只看得見沈長歌一個人。
「陛下怎麼來了?」沈長歌將他迎進去,又吩咐營帳里的小廝給他們端茶倒水。
「久不見你,便來了。」南宮熾目光灼灼地看著他,眼裡是沈長歌並不想理會的深情。
沈長歌沒有表態。他依然是那麼瘦,只不過臉上約莫有了些神采,看上去已是大好了。
大理寺的人最後還是沒能問出解藥。冷情尋了機會自殺,最後留下的只有一張毒藥的配比單。
姜太醫一直跟在沈長歌身邊,為他治療。
「身子可好些了?」
見著日思夜想的人,南宮熾忍不住邁前一步,想要靠近他。
沈長歌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南宮熾看著他眼裡的牴觸與畏懼,心臟微微抽痛了一下。
「勞陛下掛念,已經好多了。」沈長歌攏了攏身上的披風,道。
南宮熾嘴唇動了動,努力想找些話題,反覆多次之後,他才說:「我聽聞你治軍有方,心裡也是高興的。」
沈長歌卻接了他的話:「既然陛下高興,便同長歌一起去看看吧。」
他揮退隨從,帶著南宮熾往營帳外走去。
「什麼時候回去?」南宮熾問他。
沈長歌看著遠處的風沙,目光悠遠而又空曠:「等戰事結束吧。」
「好,我等你。」南宮熾定定地看著他。
沈長歌默默不語。其實他知道,他等不到那天了。
「長歌……」南宮熾突然伸手抱住他,沈長歌躲了一下,沒躲開,便只好僵硬著身體由著他抱。
「對不起。」南宮熾這樣說:「是朕錯了。」
沈長歌沒有看他,道:「陛下言重了。」
南宮熾手抖了下,執拗地繼續道:「不是……」
「陛下是天子,陛下的話便是天命,陛下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道歉。」
「我不是陛下,不要叫我陛下。我是崇凜,長歌,叫我崇凜。」他捧住沈長歌的臉,期盼地看著他,眼神里甚至有一絲哀求。
沈長歌拿開他的手,臉上無悲無喜,只是淡淡地說:「微臣不敢逾越。」
南宮熾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一隻手給抓緊了,所有他曾經扎在沈長歌身上的刀子,現在全部調轉了方向扎在了他自己身上。
他想聽沈長歌喊他的名字,想跟他一起回到以前那段快活的日子,想對他好,想把他能給的都給他……
可是,時至今日他才明白,這些東西,沈長歌已經不稀罕了。
是他親手毀掉了曾經那麼愛他的沈長歌。
「長歌,我愛你。」南宮熾說道。
沈長歌聽得有些想笑。
愛他?愛他卻不給他丁點信任,愛他就將他囚禁起來?愛他所以把他送到別人床上?若這就是南宮熾所謂的愛,沈長歌不敢要,也不想要。
「陛下的後宮裡那麼多美人,那才是陛下該去愛的。」沈長歌道。
南宮熾看著眼前這個把自己往外推的人,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只是覺得無奈,無奈又悲哀。
是他親手把兩人推到了這一步,是他的不信任導致了這一切。
「我……我不喜歡她們,我只喜歡你。」南宮熾眸光閃爍,話語出口,卻像是毛頭小伙子在向愛人表達心意。
可惜他不是毛頭小伙子,沈長歌也不是涉世未深的單純少年。
他們中間橫梗著太多事,再也不能回到從前。
「長歌,那一天是我騙你的,那天在承澤殿裡,我根本沒有跟芸妃歡好,那只是一場戲,只是為了氣你而已。」
沈長歌勾起嘴角,說:「陛下與誰好,都跟長歌沒有關係。長歌也沒資格管陛下的事情。」
「我不是……」南宮熾終於體會到了當初沈長歌的感受,不被愛人信任,說再多也無濟於事。
若他早一些明悟就好了,又何至於走到今天這樣的局面。
南宮熾結舌著,又道:「露華殿裡,跟你換好的人也不是拓跋逍,是我。我把他趕出去了。」
沈長歌聽到這話後,淺淺一笑,笑得苦澀又疏離,他對南宮熾道:「陛下不需要特地編出個理由來騙臣的,即使陛下什麼都不說,微臣也會守著這大周江山。這是微臣身為周國人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