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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樂書聞言大怒,道:「你什麼意思,你在諷刺我嗎?」
黑衣人道:「對啊。」他抬抬手,便又變了個籠子出來,這一次,籠子困住的人是傅樂書。
傅樂書沒想到他會突然發難,就跟他沒想到自己會破不開這籠子一樣。
他以為自己已經是大陸上名副其實的第一強者,卻沒想到自己會連這小小的囚牢都解決不了。
見他這樣,殷九倒是笑了,他道:「活該,傅樂書你真是惡有惡報。」
傅樂書沒空理他,他看向黑衣人,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黑衣人說:「我?我是你們的主宰,準確地說,我是跟你師父來自於同一個地方的人。」
傅樂書滿腹疑惑,這時黑衣人直接當著他的面,揭下了自己的黑色兜帽。
傅樂書跟這黑衣人相識百來年,卻從來沒有見過這人的真面目。他也不是沒有試過揭開他的帽子,但每次都被黑衣人事先察覺,破壞了他的計劃。
他們之間存在著利用的關係,傅樂書不想撕破臉,便也沒有再做過類似的事情。
而黑衣人今日卻反其道而行之,將帽子給摘了。
這下三人皆是驚了。
不為其他,那黑衣人的皮膚,竟然就像石頭一樣。或者說他的身體是由石頭組成的,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座石雕。就連他的眼珠子,也是石質的。
一個活著的石頭人。
傅樂書只覺得自己牙根一陣酸疼,他咬著牙問:「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黑衣人並未計較他的無禮,他只是說:「我來自於石人族,是比你們高一個位面的人。」
「位面?那是什麼東西。」殷九插嘴問道。他其實很想越過籠子跟花影待在一起,但顯然這想法並不現實。
「你們所在的世界,就像在無垠空間裡漂浮著的一塊紙板,你們在紙板上生息繁衍,當你們修行到可以飛升的時候,就會從一個位面躍升到另一個更高階的位面。」
「那飛升之後的那些人呢?」傅樂書問。
黑衣人笑道:「當然是被吃掉了,這還用說麼?」
他也不管三人的臉色,自顧自地說道:「在我們眼裡,你們就是一群螞蟻,抬抬腳就可以碾死的那種。為什麼我們不在你們是螞蟻的時候就吃掉你們,因為你們太弱小了,塞牙都不夠。但當你們修煉起來之後就不一樣了,你們就像一隻只肥美的羔羊,爭先恐後地從羊圈裡蹦躂出來,跑到我們面前。我們懶得去吃螞蟻,但我們不會放過任何羔羊。」
殷九聽得一陣膽寒,再看花影,發現他也是面色蒼白。
傅樂書也被他說的嚇到了,他一直以為飛升的人都是去了一個比現世更美好更利於修行的地方,卻沒想到真相會這麼殘酷。
「你說我師父……也是?」傅樂書猶疑地開口問道。
「是啊。」黑衣人將手從寬大的袖子裡伸出來,跟他的頭部一樣,他的手也是完全由石頭組成的。
傅樂書看著他朝自己走來,想往後退,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
黑衣人的手穿透籠子,直接抓住了傅樂書的右手。
「他也是,也只能怪你自己太蠢,這麼多年來,都沒發現過這手臂的異樣。」黑衣人抓住傅樂書的右臂,使力將他的手臂從他身上扯了下來。
這手臂本是縫在傅樂書身上的,現在黑衣人這麼一扯,就是將他皮肉一併扯斷,疼得他差點當場厥過去。
殷九直面了這血腥的一幕,他第一反應便是朝花影看過去,對他說:「花影,別看。」
然而花影已經窺見這一幕,他只能迅速閉上眼睛,來將這一幕從自己腦海里抹去。
傅樂書捂著右臂處,眼前一片血紅。他狼狽地跪在牢籠里,努力抬起頭朝黑衣人看去。
黑衣人抓著那隻手,將染血的繃帶慢慢地扯了下來。
傅樂書施加在繃帶上面的術法,對於黑衣人來說簡直如同小孩子的玩具一樣,輕而易舉地就被他破解開來。
黑衣人將繃帶全部拆完,而那截手臂也在他手下變成了石頭的模樣。
「虧得你跟了他那麼久,竟然從沒想過他是從天外而來的人。」黑衣人像模像樣地在那手臂上摸了一會,那手臂便又變了模樣,變成了一支同等粗細的石筆。
「這是什麼東西?」傅樂書的氣息弱了不少,他的身體在自愈,血已經止住,但他的身體卻一下子垮了。
「你師父的本體,石人王手中硃筆,這就是他的真身。」黑衣人抓著那石筆轉了一圈,掂量著那支筆。
「石筆已現,還缺筆墨。」黑衣人突然來了這樣一句。
「等等,你說的筆墨,不會就是……」傅樂書臉色大變,突然開始瘋狂地襲擊那囚牢。
「除了你師父的心頭血,還有什麼稱得上這筆墨?」
傅樂書從未想過黑衣人打的竟然是這個的心思,他還以為他們之間是公平交易,卻黑衣人的實力卻讓他清楚地認識到,他不過是他的一個跳板而已。
「傅樂書你在搞什麼鬼,快讓我們出去。」殷九不知道傅樂書的心理活動,急道。
傅樂書面色鐵青地看著他,道:「我打不過他。」
殷九看看他又看看那黑衣人,驚怒道:「……你到底招惹了什麼人,你瘋了嗎?」
傅樂書不僅要承受著自己心裡的恐懼,還得直面殷九的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