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武要從娃娃開始抓起,風袖隨娘,性子溫吞,錦依隨父,性格火辣。
就在仇寄寒和葉文瀾為錦依的發展絞盡腦汁的時候,小姑娘一拍桌子,豪氣干雲地說:「我要當武林盟主。」
風袖正被荊憶闌餵飯呢,被她這麼一嗓子吼過來,差點嗆著。
荊憶闌一邊給他拍背順氣,一邊給他餵水。
葉文瀾和仇寄寒都沒說什么女孩子不能當武林盟主的話,畢竟在他們眼裡,孩子自己的選擇才是最重要的。
仇寄寒放下筷子,拍了拍錦依的肩膀,道:「好,我女兒有志向。你若想當武林盟主,明日便和我一起開始練武吧。」
「嗯。」錦依重重點頭,從此奠定了她鮮衣怒馬仗義江湖的基礎。
一家子都習武,只有自己不會這些。風袖深感擁有一技之長的重要性,於是在再大一些的時候,便開始涉足貿易的行當。
荊憶闌很是看好他的發展,換言之,就算風袖搞砸了,在他心裡也是最好的。
幸運的是,風袖並未讓他失望,早早地就賺出了第一桶金,接著便開始思考開店的事宜。
或許是前兩世的記憶猶存,他選的第一站便是鷺洲,不過沒買當初那家店,買了臨街另外一間地段更繁華的。
荊憶闌看他選擇這裡,也是百感交集。想到前世種種,他更堅定了對風袖好的決心,只將他手緊緊拽著,在心裡立下了愛他一世的誓言。
時日流逝,眼看著風袖也十八了。
荊憶闌長他五歲,現今已能夠獨當一面。仇寄寒也放心地將一言樓交給了他,現如今家裡就只有錦依一個尚小,但荊憶闌看仇寄寒和葉文瀾那副恩恩愛愛的模樣,生怕他們會撒手跑掉天涯海角浪蕩去。
這時他也得知,仇寄寒對盛京冷家下了手,一副要鬥垮它的樣子。
冷家百年世家,底蘊深厚,可仇寄寒是個狠人,又有常出奇才的無回谷在背後撐腰,自然不怕它。
於是荊憶闌又見到了冷羌戎。
上一次為了給風袖出氣,是他自己將冷羌戎整到崩潰的。要想鬥垮冷羌戎也簡單,他這個人跟聶如咎很像,愛之欲誰生,恨之欲誰死,要想摧毀他,從他的弱點出發就好。
不過荊憶闌上輩子也只是對冷羌戎下了手,但仇寄寒就沒他那麼好的脾氣了,直接便毀了他冷家的基業。
薑還是老的辣。當冷羌戎狼狽不堪地出現在一言樓門口的時候,荊憶闌想到的就是這句話。
那天風袖正好同他在一起,冷羌戎一來,看到的就是風袖。又或許,他本就是為了風袖而來的。
盤子裡的蜜餞還剩下最後一塊,風袖本拿過去給荊憶闌吃,等他張嘴來接,又放回自己嘴裡。這樣一來,荊憶闌差點就親到了他。
看著笑得得意的風袖,荊憶闌有一種想要點明又不願點明的感覺。他覺得他應該告訴風袖不應該這樣做,卻又忍不住想要和他親近。
當冷羌戎來的時候,他們之間的曖昧氛圍便被打破。
冷羌戎進來看見風袖的時候,就有些驚訝於他的容貌。畢竟是親生兒子,到底還是像了五分的。
「你找誰啊?」風袖扭頭看他,又扯起荊憶闌的袖子來,給自己擦手。
他的小動作被荊憶闌盡收眼底,但他看了之後也沒說什麼,只是將袖子扯得順一些,方便他用。
「你是……惜玉的孩子?是不是?」冷羌戎怔怔地走過來,對他道。
風袖愣了一下,又看向荊憶闌,一臉懵地道:「哥,惜玉是誰?咱娘不是叫葉文瀾麼?」
「是了,就是葉文瀾。」冷羌戎打斷他的話,道,「我是你爹爹,你是不是叫風袖?」
「我是叫風袖啊,誒呀……」風袖話還沒說完,便被荊憶闌拉到了身後。
「我是一言樓的主事,你有什麼話便直接對我說吧。」荊憶闌說。對於這個導致了葉文瀾三世悽苦人生,賣了風袖兩次的男人,荊憶闌自然沒多客氣。
冷羌戎自然是認得荊憶闌的,大名鼎鼎的一言樓樓主,仇寄寒的長子。
這青年雖年紀不大,卻給了冷羌戎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冷羌戎挪開眼,想繞過他看風袖,卻屢屢被荊憶闌攔住。
風袖本來還想看熱鬧的,結果被荊憶闌擋了個結實,害得他看不成。他心裡恨恨,便偷偷掐了把他的腰。
他這點力氣對荊憶闌來說根本不算什麼,荊憶闌眼皮子都沒掀,由著他弄。
風袖掐了一把覺得,誒,他哥這個肉還挺緊實的耶,再摸一摸好了。於是他便隔著衣服摸起他的腹肌來,半點沒在意還有別人在場。
看到他們這幅親密模樣,冷羌戎打心裡覺得他們不像兄弟,但荊憶闌顯然沒有跟他多耗時間的心思。
荊憶闌一邊按住風袖作亂的手,一邊對他道:「風袖的爹是仇寄寒,冷大俠要是想認親的話,怕是來錯地方了。」
「他是我的兒子……」冷羌戎顯然很是憔悴,這段時間以來,他家業被奪,也得知了當年的真相,正是痛苦不已的時候。
看到他這樣,荊憶闌心裡只想冷笑。現在來認親,早幹嘛去了。
「冷大俠,我想你應該搞清楚,若是你當初成功將我娘送到萬花樓,那現在風袖遭遇的會是什麼?一出生便是娼妓之子,你想讓他一輩子都抬不起頭麼?」荊憶闌說著說著,想起前兩世的事情,話語裡不由得便帶上了怒氣。
風袖哪裡見過他這副樣子,登時便被嚇了一跳。但不知怎的,這樣的荊憶闌並沒有讓他感覺到恐懼,他感覺到他在戰慄,似乎是被氣到了極致。
風袖連忙一手摟住他腰,又輕輕地拍他後背給他無聲的安慰。
意識到風袖還在這裡,荊憶闌的怒氣這才收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