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無毒蛇,這種蛇我認識。」舒梓喬垂下眸子,低聲道,「我只是……有點疼。」
男人的心稍稍放下一些,冷冷看了她一眼:「有沒有毒不是你說了算,要做了化驗才算。」
「梓喬,得趕緊回去做化驗。」裴允兒剛站起身子,便被疼得白了臉,她咬了咬唇,「博之,你帶梓喬先回去吧,我沒事……」
話音未落,賀一格已經打橫抱起了舒梓喬,舒梓喬錯愕地睜大了眼睛:「你瘋了!我傷的是手,腳沒有問題,我能走,你怎麼能……」
「給我閉嘴!」男人冷喝一聲,腳步飛快,舒梓喬眨了眨眼,「賀一格,你怎麼能這樣?怎麼能把一個受傷的女人這樣留在這裡,這不行的……」
「說了閉嘴!」
「快放我下來!裴小姐腳不能動,會有危險的,我說了自己能走,我也說了這蛇沒有毒,我以前常被咬,根本什麼事都沒有!」
賀一格腳步一頓,垂眸看著女人執拗的眸,她的話不由讓他心臟的位置一縮,什麼叫常被咬?她需要常去怎樣的地方,過怎麼樣的生活,才會常被咬?他緊了緊手臂:「把你帶到林姨那裡再回來帶她,總行了吧?」
裴允兒終於忍不住,淚如雨下。
他走了?就這樣走了?在她面前,抱著另外一個女人,這樣離開?他絲毫不理會她崴了的腳,選擇抱另一個手受傷的女人,賀一格,你就是這樣報復我的嗎?
縱然我有千錯萬錯,我已經卑微至此,你還想怎麼樣?怎麼樣?
雙手捂住臉,裴允兒嚶嚶地哭起來。
難道說,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他究竟有沒有一點點想過她的感受,有沒有一點點想過她的付出?若是她,他必定捨不得的吧?說到底,她還不是他心底的那個人,是嗎?
「不想走了嗎?」
男人冷漠的磁性嗓音讓裴允兒猛地抬起頭來,淚光中,男人如神祗般在她眼前,儘管神色是那樣冷漠,她還是覺得眼前的天,忽然放亮了。
「博之,我,我……我以為你不來了,我……」
身子被抱起,熟悉的龍涎香包圍了她,幸福的感覺讓人暈眩。從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她就知道,他是個耀眼的男人,他那麼英俊迷人,那麼地位顯赫,母親說過,要選擇男人就該選擇這樣的,試問這個世界上,有幾個這樣的男人?
母親說,一個女人以一個男人為目標,才是真正的成功。
賀一格,就是她的目標。
可是,很快她便痛苦起來。因為體質不好,從小,她就被送到一個休養所休養,學業又在美國,回來的次數不多。記得第一次見到賀一格,是在她十七歲的那年,一眼,她便淪陷了。可是,賀一格的目光只落在姐姐身上,雖然她們是孿生姐妹,可是他的目光幾乎不在她身上停留。
她知道姐姐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她懂得怎麼樣才能讓自己更漂亮,她懂得應該什麼時候勇敢,什麼時候柔弱,什麼時候打扮得妖艷,又該什麼時候打扮清純。被她吸引,她如何能奪得走?感情,誰說不是一場戰鬥呢?
她知道賀一格喜歡姐姐,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母親告訴她,應該另外選擇目標,賀一格是姐姐的了。女人也要懂得什麼時候捨棄,選擇更好的男人。
她不知道費了多久才下定這個決心,卻沒有想到機會就在這個時候來了。姐姐在旅遊的時候結識了G國的一個男人,據說是i王儲,長得英俊瀟灑,玉樹臨風,更重要的是他的地位,幾年之後,他極有可能是下一任G國總統。
姐姐的心開始了動搖,要知道,賀一格雖然身份金貴,可他是不會走從政這條道路的,不是沒有這個機會,而是沒有這樣的興趣。若是這樣,跟G國的那個男人相比,地位上,賀一格還是無法比得上的。
姐姐一直都跟兩邊保持著聯繫,這方面,她是遺傳了母親的了,她很迅速讓男人為她著迷,就像一朵罌粟花。直到有一天,G國的那個男人跟她求婚,她才真正下定決心,離開賀一格。
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她聽從了母親的提議,成為了裴允兒。母親告訴她,那是雙贏,姐姐以裴安兒的身份嫁到G國,而她以裴允兒的身份留在A國。
從那開始,她做裴允兒就做了那麼多年,她甚至忘了自己的名字……她付出了那麼多,可是這個男人,從得知真相的那天開始,就是決絕的。
她真的很想知道,如果是姐姐,她會怎麼做?她會怎麼樣挽住這個男人的心?她知道,她有辦法,她一定是有辦法的!
「博之,我……」裴允兒咬了咬唇,不安地看了看眉眼冷峻的男人,「你就真的不給我解釋的機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