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說,昨晚去幹什麼了?!」夏母氣得臉紅一陣白一陣的,瘦瘦的身體顫抖個不停。
她用力的咬唇,怎麼也開不了口。
「不說是不是?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昨晚,我聽到門外有動靜,以為你回來了,就下床去看了,但開門的時候,門口已經沒有人了,之後,我不放心,就給你打電話了,打了好幾通,才有人接,但卻是個男人。他說,你們玩得很累,你晚上就在他那裡睡了。」這些話,夏母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因為生氣,因為覺得羞恥,上下牙齒都在打顫。
夏思瞬間就崩潰了,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手腳冰涼,是殷莫尋,一定是殷莫尋那個禽.獸替她接了電話,因為昨晚她的手機落在他車裡了。
「媽,不是這樣的,你不要聽他胡說,昨晚,我沒有跟他……」她試圖解釋,夏母卻搖了搖頭,指著她裸露在外的頸脖和鎖骨,上面有青紫的傷痕和被允出的紅痕,顫抖著說道:「那這是什麼?!還說你昨晚沒有出去跟男人鬼混!」
她下意識的用手擋住那些痕跡,眼淚落了下來:「媽,媽你相信我,昨晚,是迫不得已……」
如果不是被殷莫尋下了藥,她就不會打電話讓喬慕天救她,也不會再跟他發生關係……
「迫不得已?!呵,你現在還有什麼迫不得已的?!你爸爸走了,你不用再賺那些骯髒的錢支付醫藥費了,我也不需要你養,你還有什麼迫不得已的?!你非要這般作賤自己麼?!」夏母又氣又痛,縱使二十多年來,她自認沒有給過這個女兒多少關愛,甚至一直後悔將她生了下來,但畢竟,她是自己的親生骨肉,看著她變成這個樣子,她怎麼能不心痛。
夏思無言以對了,知道現在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只能輕閉上眼睛,把穿了一半的毛衣套了上去,遮住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和吻痕。
「昨晚那個男人不是之前那個,他是誰?」就在她想要無聲無息的從房間裡退出去的時候,身後,又響起了夏母憤怒的聲音。
她深深地吸氣,咬了咬唇瓣:「他什麼都不是。」
說完,便快步走了出去。
「你站住!」
「媽,我去洗把臉,待會要出去面試。」夏思抹了抹眼淚,故作輕鬆的說道。
「你今天不跟我說清楚,我是不會讓你出去的!」夏母大步走了過去,攔住了女兒的去路,二十多年了,她這個當媽的都沒有好好管教過自己的女兒,而今天,現在,她必須要做這件事,否則對不起她死去的丈夫。
她的話,讓夏思剛收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只見她別開臉,哽咽著問道:「媽,你究竟要我說什麼?」
「說那個男人是誰?說你跟他有是什麼關係?是不是像之前那個一樣,等到人家未婚妻找上門了,你才知道羞恥?!」因為生氣,夏母的話也越說越難聽。可沒有人知道,她除了氣,更多的是怕,她怕日後,若是女兒遇到一個真心喜歡的人,會後悔之前做的一切,就像自己當初一樣。
夏思眉頭擰在了一起,身體輕輕地顫了起來,看向自己的母親,眼神里竟是疼痛:「媽,我是你女兒,你就是這樣想我的?!」
夏母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
只是看著自己的女兒,突然覺得很陌生很陌生,或許,他們從來就沒有熟悉過。
「媽,如果我告訴你,我除了做過之前那個男人三年的情.人,別的都沒有做過,你信麼?如果我告訴你,從爸爸死去的那天起,我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他,重新開始生活,靠自己的努力去照顧你,照顧這個家,你信麼?如果我再告訴你……」
「夠了,夠了……」夏母搖頭,打斷了她的話。
「只要你答應媽,從今以後,不再跟這些男人來往……」
「媽!」
「去吧,去洗洗臉。」夏母揮了揮手,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
或許是心情不好的關係,下午的面試的時候,夏思的表現很差,面試的主管問了她幾個問題,她不是答不上,就是亂答,說到最後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只能尷尬的吐舌頭。
面試主管是三十來歲的男人,長得溫文爾雅,看她這表情不禁啞然失笑:「夏小姐是吧?」
「嗯?」她如夢初醒般的抬頭,對上男人深邃的眼眸,竟覺得跟某人有幾分相似。
「呵,不用那麼緊張。」男人溫和的笑了笑,沒有一點領導的架子。
夏思尷尬的點了點頭。
「看夏小姐的簡歷,已經大學畢業三年多了。」
「恩,是的。」
「那能冒昧的問一句,這三年,夏小姐是做什麼的?為什麼這一欄的工作經驗是空的?」男人指了指手中她的個人簡歷,淡淡的問道。
夏思愣住了,下意識的咬唇。
男人看她臉色不對勁,尷尬的笑了笑:「不方便說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