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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的感覺到,他握在掌心裡的手,在顫抖,劇烈的,他唯有更緊的握住,給她,也給自己勇氣面對……
「可即使是這樣,我也依然愛你,依然想你,躲了三年還是回來找你了……」
他這番赤-裸-裸的表白,讓她禁不住顫抖了起來,激動地捂住了耳朵:「岩哥哥……不要說了,求你不要說了……」
原來,這些年,都是自己誤會了他,錯怪他。
他離開,只不過是不想讓她陷進去。可他卻獨自一個人,承受這些痛。
「思思,不要這樣。」他心疼她,輕輕地抓住她纖細的手腕,溫柔的勸道。
「對不起,岩哥哥,真的對不起……」她的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滑落,滿心的自責和愧疚,如果早知道真相是這樣的,她絕不會讓他一個人遠走他鄉,也絕不會讓他一個人承受這些痛……
他搖搖頭,扯著唇淡淡的微笑:「傻瓜,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自己懦弱,自私,不敢也不願意將真相告訴你,才選擇離開的。可是,等到離開之後我才發現,我比自己想像的更喜歡你,三年裡,我無數次的失眠,無數次的買醉,都是為了你,我想盡辦法的再調查我們的身世,希望一切都只是個誤會,但有的時候,真相就是那麼殘忍,它總是能把我滿心的期待撕得粉碎,可即使這樣,我還是不甘心……」
「岩哥哥……」
他的這番深情是現在的她所承受不起的,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或者,說什麼都於事無補了。
「當我知道你已經愛上別的男人的時候,我很高興,同時也很難過。高興的是你終於找到自己的幸福,不用承受這些不該承受的痛苦了;難過的是,你不再喜歡我了,可我還是那麼的喜歡你,愛你……」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眼角有些濕潤了,聲音也哽咽得說不下去了。
而與此同時,她的眼淚也掉得更凶了,感動,心疼,愧疚,交織在一起:「岩哥哥,我從來都沒有不喜歡你,你對我來說,比任何人都要重要。我很高興,你可以是我的哥哥,是我最親的人……」
他聽著她這番肺腑之言,心卻越絞越痛。從回來後,他一直在努力做她口中的哥哥,最親的人,可他卻始終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道坎。
看到她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他會嫉妒,會難過;看到她被那個男人傷害,他會憤怒,會心疼。這些,根本不是一個哥哥對妹妹該有的感情。
「思思,如果我告訴你,我現在還沒有辦法把你當做妹妹看,你會討厭我嗎?」
於是他輕嘆一聲,試探著問她。
她怔了一下,而後淚眼模糊的看向他,輕輕地搖頭:「不會,我永別都不會討厭你。」
因為你是我曾經最美的夢,現在又是我最親的人。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他淺淺一笑,溫柔的替她抹掉眼角的淚水,然後很輕很輕的說:「不過我會努力的,努力只疼你,不愛你……」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心又是猛地一顫,剛止住的眼淚又涌了出來,為什麼命運要這樣捉弄他們?!為什麼這樣美好的岩哥哥要承受這些?!
「傻瓜,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麼了?!」
一滴溫熱的眼淚落在他的指尖上,他微微顫了一下,而後抬頭溫柔又寵溺的問她。
她使勁的搖頭:「沒,沒有……」
因為他的關愛和呵護,她覺得自己愈發的矯情了。
「謝謝,有你這樣的哥哥,是我的福氣。」
「呵,傻瓜。」
他颳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無奈的笑了。
本該是一頓很歡樂的慶祝宴,卻在這樣的情況下結束了。
許岩送她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沒有說話,故意將目光移向窗外。因為她不知道,究竟該如何面對他。畢竟,他明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卻還是放不下,她覺得很對不起他。而關於他所說的真相,她很想問他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不知道要怎麼問出口。
一陣微涼的晚風吹過,她哆嗦了下,不由得裹緊了身上的外套,然後聽見前方傳來他溫柔的飽含著關懷的聲音:「冷嗎?把窗關上吧。」
她搖搖頭,略為尷尬的笑笑:「不用了,剛才餐館太熱了,現在正好吹吹風,清醒清醒。」
他默許了,之後迅速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遞給她:「穿上吧,別著涼了。」
她一時間愣住了,看著他,不知道是接還是不接。
「怎麼了?」
他看她不動,微微蹙起了眉頭。
「岩哥哥,你別對我這麼好……」你越是對我好,我越是覺得愧疚。
「傻瓜,瞎想什麼呢?!只是不想讓你著涼而已。你要是病了,我回去怎麼向伯母交代啊?!」
他沒好氣的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哦。」
她咬了咬唇,接了過來,然後慢慢地套在了身上。
接著,又是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