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梨攸心下悽惶,以為自己死到臨頭。
卻聽他說:「趙梨攸,你可以留下。從此以後未經允許,不可離開秘境。」
「!」她睜大眼睛,空氣中苦意仍在,他的目光編織的繩索卻已散開,讓她鬆了一口氣。害怕說錯話惹他不高興,她只小聲說了句「謝謝劍尊。」
「別叫我劍尊。」越寒霄從她手中抽出手臂,理順衣袖,扭頭不再看她。
「那叫你什麼?」她是真不知道,聽說他墮入魔道,難不成叫他魔尊?
「你自己想。」隨著他腳步離去,陰影也遠離。瀾光劍的感應也在變弱。
陽光照亮她滿面憂愁之色,怎麼想?她想不出來。
「你們懸霽宗,養了很多蘭花?」清瘦背影離開屋檐,穿過庭院,在院門口停下。
蘭花是什麼花?她在萬魔窟里摳摳君歡迎加入以污二貳期無兒把以每日更新從沒見過任何一種花。至於懸霽宗有沒有蘭花,她這個冒牌弟子,不敢輕易回答。
「你不知道?」他的拷問讓陽光都降溫了。
趙梨攸小聲嘀咕:「我不記得了。」
也不算謊話,她的記憶追溯到盡頭,也就在廢棄的瀾光劍中,那裡寸草不生,荒蕪蕭瑟,和萬魔窟相差無幾。
「不記得了。」
她聽見他重複這句話,須臾間日光黯淡了,仿佛將她帶回無邊混沌與陰暗——她的記憶盡頭。
趙梨攸不清楚越寒霄出門要去何處,想追上他與他同去,但又沒那個膽子。好在經過昨夜「親密」接觸,她的靈力略有恢復,眼下暫無性命之憂。
幾番試探後,她幾乎可以確定,瀾光劍就在他身上。
為了瀾光劍,她自然不可能離開幽篁嶺。如果可以,她還想要離他更近一點。
她在竹苑中尋得一間小屋住下,只可惜小屋與他的房間沒有挨在一起,分處在長廊一東一西兩頭。
這一日她沒再見到越寒霄,直到日影西斜,那人才不緊不慢地回來。
沒有朝著她房間的燈火來,也沒有問她安置得如何。
趙梨攸見他穿過庭院走向長廊的另一端,在他進屋之前趕到他身邊,好奇詢問:「劍尊去了哪裡?」
越寒霄停下腳步但並不作聲。
「你,你去了哪裡?」她實在想不出別的稱呼,這一聲「你」說得小心翼翼。
「你真不客氣。」他的聲音比昨夜更冷了,帶著一絲自嘲的語氣,「不如你乾脆對我直呼其名?」
越寒霄。
偷劍賊。
小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