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許久未見她, 這一見到,根本捨不得眨眼, 捨不得離開。但神識畢竟不是他本身, 沒有實體,只是一個虛無的幻影。
即便如此, 他也努力溫柔地對她笑, 當作是最後一次陪她, 想讓她別那麼孤單。月光照在他臉上身上, 幾乎與他融為一體。他就像縹緲的月光,無法給她一個實在的擁抱。
強顏歡笑很難, 他沒辦法一直這樣,所以硬撐出來的那一抹笑慢慢淡了,憂慮爬上他的眉眼,他真的很心疼她。
這種情緒波動在心魔淵無限放大,他的靈力迅速流逝,殘留在幽篁嶺的幻影不可避免地消失了,那一縷脆弱的神識無法再顯形,只好重新依附於竹劍之上。
那一眼太短暫,他看不見她了,但還能感受到她在觸摸竹劍的劍柄。
劍柄上有一個小小的「梨」字,是他在決定離開幽篁嶺的那個晚上刻的,刻在劍上,也刻在他留下的那一縷神識上。
她果然不上心,過了這麼久才發現這個秘密。她喝得那樣醉,也許根本體會不到他的心意。
他能感受到她指腹的柔軟和溫熱,在劍身上徐徐遊走,讓人貪戀,讓人沉醉。她是不是也很想他,又或者她僅僅只是喝醉了?他沒辦法開口詢問,只希望這份溫柔可以久一點兒,再久一點兒,不要那麼快就消亡。
但祈求總難遂意。他很快就感受到一陣刺痛,等了一會兒,發現她在劍柄上刻畫什麼圖案。
她下手不知輕重,動作也很潦草,他雖然能感受到每一筆的起落,但辨認不出她在刻什麼。
她是覺得孤單嗎?那他可以忍著痛,任她雕琢。
可是她喝得太醉了,刻到手了還不停下,怎麼那麼傻?她的眼淚混著手指上的血滴在劍柄上,把潦草的劃痕染成傷口。
他後悔了,早知會這樣,當初他絕不會留下那個「梨」字。
他不能再任她這樣犯傻,劍身抖動了幾下,掙脫她的手飛到了空中,在她抓他的時候,也匆忙地躲開。
她生氣不理他了,冷冰冰地趕走他,他沒辦法為自己解釋,只能笨拙地挽回。
但她實在太冷淡了,不論他怎樣努力,都不管用,她居然要扔掉這把劍,居然說不要他了。
另一邊,心魔淵裡虛假的她完全是另一副模樣,對他百依百順,極力討好。
越寒霄拒絕讓心魔靠近,殘留在竹劍上的神識還對幽篁嶺里醉醺醺的那個人一遍遍重復:「抓住我,抱抱我,讓我相信你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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