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推了下他的肩,想結束這個吻。他不想起身,也不想鬆口。
她只好偏頭,耐心地安撫:「等一下,讓我看看你的肩。」
越寒霄這才順著她的意停下來,但也只是微微撐起上半身,不想和她分開。
趙梨攸將他披散的頭髮全到撥到右邊,再看向他左側肩膀,肩膀與脖頸連接之處有一道齒印,在昏昧的夜色中也十分扎眼。
「疼不疼?」她愧疚地問。
他習慣性地想說「還好」,望見她濕漉漉的眼神,卻臨時改了主意,點頭「嗯」了一聲。
趙梨攸未作多想,連他都沒否認,那一定是特別疼。
她湊近細看,傷口處還往外滲出血珠,她方才怎麼會下口這麼重的?一定是情迷意亂,失了分寸,現在清醒了,又心疼又後悔。
她右手撫在他肩上,想幫他把血跡擦乾淨,指尖還沒碰到傷口,又收了回來。她仰頭湊近,嘴唇覆上那道傷口,和之前一樣的動作,不過當時是啃咬,現在是溫柔地舔舐。
越寒霄沒想到她會這樣做,舌尖與傷口接觸的剎那,柔軟的觸感讓他忍不住閉上眼睛。這一閉,恍然想起在浸雪潭與她重逢的那個晚上,她咬傷了他的耳朵,為了幫他止血,也這樣舔過他的傷口。
她都不知道他有多難受,當初不知道,現在居然還不知道。
「好了,別這樣。」他須得提醒她,要適可而止,不能過了頭。
趙梨攸以為他是客氣地推辭,所以沒理他,還在專心處理傷口。
每一次觸碰都讓他更難耐,「你這樣,我受不了……」
她停下動作,但沒有躺好,頭還和他靠在一處,試探著問他:「受不了什麼?」
「你沒有感覺到嗎?」他壓低了嗓音,此時此刻,連嗓音也變得堅石更。
她怎麼會感覺不到?那種變化實在太明顯了。
她後知後覺地想躲開,已經來不及了,一場疾風驟雨捲土重來。
慌張和迷亂之中,她唇齒之間的動作難免又重了些。
「還疼嗎?怎麼又……」越寒霄偏頭吻她,不讓她再碰他肩上的傷口,否則只會沒完沒了。
他當然不在意沒完沒了,甚至還很渴望。但他總要為她著想,不能任她胡作非為。
她沒有心思再解釋,也沒有力氣再回答。
……
許久之後,夜雨漸漸停歇,雨水自屋檐滴落。雨聲從連續不斷,變成滴答滴答。
越寒霄含糊地說起:「其實你不是第一次碰到……」
?!趙梨攸對自己實在不放心,但她一點兒想不起來,難道她曾經在醉酒的時候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