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賀鳳影強勢將她自使團隊伍中掠離京都,剝奪了她的其他選擇,則完全沒有令她反感。
因為那些選項都將導致壞結果。
無論是她與他成親前夕他病逝,她執意不肯和親導致大衍戰火蔓延,又或者她真的嫁燕蘭國大王子,都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她只是不得已,在三者中選了犧牲自己,這個看上去損失最小的選項。
賀鳳影把她從必須選擇的困境中拉了出來。
她隱隱還為此歡喜。
賀鳳影因她毫不猶豫的回答動容,沉鬱的心情撥雲見日,目視著小姑娘嬌柔的面容,問道:「你不後悔選我作你的駙馬,那為什麼要向我退婚,逃離我?」
李桐枝原本盈動的眸光因這個問題沉寂,素白的小手按壓在自己的心口處,緊蹙起眉,搖頭道:「我不能說,你不要問。」
她不敢拿他的命去賭,憂心提起噩夢中的噩兆,會成為註定實現的讖言。
賀鳳影從她的神情窺出她內心的濃郁恐懼。
不同於先前為逃避他的答案,可憐如撒嬌般請他不要說,這一回她是由衷不願吐露任何一個字。
仿佛她身在搖搖欲墜的斷崖,相關這個問題的追問都如同殘暴的惡獸在步步緊逼。
他看得出來,哪怕小姑娘明知後方是會令她摔得粉身碎骨的萬丈深淵,斟酌一番後,為不喪命獸口,也會寧可跳下去。
他並不想要她墜入絕望深淵,今日的收穫已經足夠,該點到為止了。
賀鳳影正了正她髮髻上的珠簪,略抬唇角,道:「那我不問了,下山的路仍是由我背你走吧。」
李桐枝繃緊的神情放鬆下來,頷首同意。
繼續往山下走,賀鳳影道:「桐枝還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小姑娘沉吟稍頃,問:「你是什麼時候成為梟羽衛的?」
「正式接受訓練,是在八歲多吧。」
「那麼小?」
李桐枝沒料到自己尚把他當作親昵玩伴,聊一聊孩子間幼稚趣事時,他原來就開始經歷嚴苛訓練了。
「本來六歲時就可以了,但我父親認為我太過無羈,說得嚴重就是薄情寡義。雖心智和能力勝於同齡人,但有可能不遵皇命,無法約束,所以把我拘在他身邊培養忠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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