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飛出洞府時,卻被彈了回來。池榆抱住小劍,不管它能不能聽懂,「我現在被禁足了,出不去,三個月後我就能陪你出去玩了。」小劍似乎很生氣,彈起來敲了池榆一腦袋,池榆摸著頭笑了笑。
小劍能回來,她真是太開心了。
……
小劍的回歸,讓池榆修煉自己的劍意成了可能。她在感受晏澤寧的劍意同時,一直與這劍意做鬥爭,企圖讓這狂暴而痛苦的劍意平和下來,結束這無盡惡意的循環。
她一次次被這劍意拖下水,想爬上岸,但結果是溺斃。最終她明白了正面與這劍意做鬥爭是不可能的,她得另闢蹊徑。
池榆放下了修煉,在腦中回憶自己是怎麼一次次失敗的。彼時已經是夜晚,月光透過窗中輕紗流溢到洞府,輕紗篩選掉月光的清冷,留下月光的溫柔,整個洞府透著溫潤的白,好似牛奶流到地面上。
池榆支著腦袋看月光鋪灑的地面,竟有種飽食之感。她走下蒲團,腳尖點地,赤/裸著白皙清瘦的腳,裙擺搖動,走到窗戶邊。她依靠著窗戶,半闔著眼,任月光撫摸她的臉,微風吹過,池榆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寧。
夜晚是一塊無邊無際的幕布,人著眼在這之上,只能看見無盡的黑暗,不知身在何處,不知該去向哪裡。誰也不知道幕布之下會襲出什麼致命性的東西,便提心吊膽,不得安寧,不敢踏出一步,不敢說出一個字,怕被在黑暗之下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吞噬殆盡。
眼看著無盡的黑夜,便是無盡的空茫與恐慌。
於是就有了月亮,它高高在天空之上,用它的冷光在黑暗之中切割出了一片昏暗。人就看不見無盡的黑暗了,只能把視線停駐在這朦朧的昏暗之中。可到底也是揭開了幕布,所有物體的輪廓平等地展現出來,看清了物體的形狀,便不會害怕那沒有形的東西了。黑暗伴隨來的恐懼、無助等負面情緒就此消散。
池榆總不明白古人為何歌詠月亮,但進入了這沒有霓虹閃爍的世界,她才知道月亮到底有多重要。
她好像明白了該怎樣去結束晏澤寧劍意中惡意的循環了。
她也想好了該送晏澤寧什麼樣的拜師禮了。
……
第二天一早,池榆就拜託管事幫她買一個素淨的玉佩,管事依言,很快就把玉佩給了池榆。
她準備在這玉佩上刻上「晏」字,用自己昨夜悟出來的劍意。
用劍意刻字需要靈力,池榆靈力並不豐盈,每日靈氣用盡了才刻出一筆或半筆字來,等到第二日靈氣恢復又繼續刻,如此往復,待到刻出「日」字來,她臉色發白,嘴唇發紫。
管事想找個靈醫,被池榆阻止了,她覺得自己每日靈氣虧空,這樣的臉色是正常的,沒必要這麼麻煩。
等到她把安字的寶蓋頭刻完,池榆已經茶飯不思,憔悴不堪,在床上起不來了。管事的找了靈醫,靈醫把了脈,說池榆經脈中靈氣不夠,補一補就行了。
就這樣,每日管事的便做了靈食送給池榆吃,但還是不見療效,池榆依舊如此,但也沒有更加嚴重。
陳雪蟠看著闕夜峰上靈醫整日進進出出,心知自己用的咒娃起了效果,心中越發歡喜,之後的每一天都在等待池榆死亡的消息中度過。
第41章 拜師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