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了片刻。池榆問道:「周真人以後打算怎麼辦?」
「我夫君既死,周家所有人都不知去向,我也成了這個樣子,我打算在這間屋子裡了此殘生。」周憫道。
「憫兒……」陶沐陽悵惘念著。
池榆疑惑,也將疑惑問出了口:
「周真人是何時成婚的。」
「十二年前,跟楚無期簽了婚契。」
池榆低下頭,瞳孔變大。
周憫不喜歡楚無期,有心儀之人,這人就是陶沐陽,她能確定。那麼周憫可能由於各種原因,不得不簽了婚契,極大可能是被騙、或是被強迫。
池榆心神震盪,害怕自己失態,她穩了穩心神,狀似無意道:
「周真人夫君既死,何不另尋得意郎君,也好過終身孤苦。」
周憫搖頭,「夫人可能有所不知,婚契與一般的道侶契不同,道侶契一方死了,便自己消散,而婚契除了雙方願意解,死了都不會斷。我這一生,生生死死,與楚無期都是夫妻。」
陶沐陽臉上有著肉眼可見的落寞。
池榆勉強笑了笑,「原來是這樣啊……」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打擾周真人這麼久,我先走了。」得此噩耗,池榆心中難過,再也支持不住,與周憫說了一聲便離開了。
……
回闕夜峰的路上,池榆路上遇見好些弟子,見了她都遠遠避開,實在避不開,都靠在兩邊,恭敬低頭喊了聲夫人便散在兩邊。
只有一個人,立在池榆的必經之路上。
池榆想躲開,卻被那人喊住。
那人道:「以前鍊氣期的小弟子,一朝得勢,也學會狐假虎威了。」
仙侍喊道:「這裡容不得你跟夫人這樣說話。」仙侍還想說什麼。池榆皺著眉頭,不欲惹事,喊了聲「走了」。仙侍立即垂首低眉,跟在池榆身後。
那人繼續道:「夫人?勾引自己的師尊,此等無德無良無才之人,也當得起一劍門的夫人。」
眾人聽了,皆噤若寒蟬。
仙侍上去就要驅逐這人。
池榆轉身攔住仙侍,向前一步道:
「不知我有什麼時候得罪了龔真人,才讓龔真人這般口出惡言,羅織我的罪名。」
那立在池榆眼前,氣宇軒昂之人,赫然是不問世事,一心修煉的龔復。
一旁的弟子,有眼力的早已走了,沒眼力的也被仙侍驅趕走了。
「你與掌門以師徒之名,結為夫妻,豈不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