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彥然給陸星雲斟酒,大碗裡就倒了一丁點兒。
陸星雲還等著他倒滿一大碗呢,結果就一小口,這也太......
「沈彥然,你多倒點酒啊?」她催促對方。
沈彥然掃她一眼,面無表情道:「你自己的酒量和腸胃如何,難道全忘了?喝到醫院的又是誰?」
陸星雲頓時氣勢就矮了一截,她抿了抿唇,左顧而言他:「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拜託你別提了,而且去醫院那次,我再聲明一下,純屬意外。」
那會兒,她根本不清楚原身的身體素質那麼差。
她斂了斂神,咕噥一句:「我這不是終於見到師父他老人家了,高興地想要把酒言歡!」
「.......」沈彥然覺得自己和她爭辯,別想會贏,溫聲道:「不管如何,還是要注意身體。」
謝道齡瞅著小兩口爭辯起來,連忙從沈彥然手裡奪過那壇酒,揮了揮手:「行了彥然,這可是我親手釀的桃花酒,入口不虧。星星你別跟他一般見識,這人就是榆木疙瘩,來,和師父喝,」
怔了下,他又連忙改口:「口誤,口誤,星星來,陪我這老頭子喝。」
他邊說著,邊幫陸星雲的那碗倒滿了酒,瞥了沈彥然一眼:「別瞪我了,星星要是真喝暈了,這不你還在。」
喝到桃花釀,陸星雲如願以償。
大家喝得很痛快,沈彥然儘量不給陸星雲斟酒,讓她節制點。
謝道齡也不是不明事理,既然師弟這麼護著這丫頭,他也不讓陸星雲再喝了。
「小丫頭你多吃點菜,你要喜歡喝酒的話,等你們回去的時候,我送你幾罈子帶回去。」
陸星雲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連忙點頭,眉眼彎彎:「謝謝師父!」
旁邊的沈彥然無可奈何嘆息一聲。
酒過三巡,陸星雲幫蛋蛋夾菜,讓他多吃點,旁邊的沈彥然和謝道齡,兩人臉上喝的都有些泛紅。
沈彥然今天確實喝了不少酒,中間還又續了一壇。這酒後勁足,他的話比平常要多了許多,和謝道齡講述這幾年拍戲的事情。
龍龍和蛋蛋吃飽喝足之後便起身離開餐廳,陸星雲也吃得差不多了,想出去看看兩個小娃娃怎麼練功,她連忙放下碗筷,剛想起身準備和謝道齡說聲。
猝不及防,她剛起身,身側的手腕就被男人猛地扯住,她不明所以看過去。
沈彥然微微勾了勾唇角,目光灼灼看向面前的人兒,聲音宛如山間的清泉,悅耳好聽:「坐一會兒,陪我一起。」
陸星雲頓時大腦一片空白,怎麼覺得對家這喝多了,說的話都有點那啥了呢。
謝道齡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道,師弟一直清心寡欲,突然間對一個小丫頭這麼上心,還嘴硬說沒關係。
明明在他面前眉來眼去,當他年紀大,還眼瞎啊。
陸星雲看了謝道齡一眼,謝道齡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坐下。
她嘴角一抽又坐了回去,師父都發話了,那就繼續當一個透明小觀眾吧。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陸星雲一手支起捧著下巴,目光散渙,聽的眼皮都要打架了。
猛然間,隱隱約約聽到沈彥然說:「師兄,星星她這次過來的目的你也清楚了。」
陸星雲瞬間清醒,看了身側的男人一眼,又瞅了瞅對面的謝道齡,她伸長了耳朵聽他的回答。
謝道齡酒喝了不少,有些上頭,並不影響他判斷能力,衝著沈彥然搖了下頭。
「師弟,你也知道,我們一直行走江湖隨意而行,並不受那些規矩約束,但是有一點,師父他曾說過,我們可以開創新門派或者延續他的心血,唯一一點就是不能收女徒,難道你想讓我破了師父定下的規矩?」
陸星雲聽到這裡,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
原以為謝道齡上了年紀並不影響他思想開明,結果卻如此重男輕女,搞什麼傳男不傳女,是封建幾千年前麼?
她憤憤不平:「師父,我特別敬重您老人家,只是您剛才說的話不合時宜,觀念守舊,思想禁錮。師父,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代了嗎?」
謝道齡皺了皺眉頭,語氣不悅:「你當我老糊塗了,還分不清現在什麼時代了?」
陸星雲搖了搖頭:「我沒那麼以為。師父,我說了我很敬重您,現在是社會主義社會,你剛剛的一句話就把我們的革、命家先烈用無數鮮血鋪出的新道路給打回原形。」
頓了下,她繼續道:「現在法律面前都人人平等,您卻還拿男尊女卑的老思想來說教,這難道不是和我們廣大人民群眾作對?」
「從古至今,不少人都對女性持有偏見,有色眼鏡對待女性同胞,不屑一顧,甚至不拿女人當人看。就如看古裝劇的時候,有一句話特別有名,這武功傳男不傳女,等等還有其他很多。」
「以事論事,我們女人被打上了不詳的標籤,我還聽過更誇張的,就連女子去寺廟,因為她來了月事卻不能進去,為什麼呢?」
陸星雲自問自答:「因為傳言女子來了月事去寺廟上香,是對佛祖不尊重;佛祖普度眾生,還會在意女人是否來月事?難道拜佛不是看心誠不心誠?」
「這還不算最令人氣憤,那既然將女人列為不詳,又何必借女人的子宮生孩子?歧視女人還想著讓她們傳宗接代,真是臉大如盆!」
她越說越激動:「女人不詳,直接讓我們都滅絕算了,搞什麼歧視,雙標,男人強大又威猛,全世界只剩下男人不就好了,沒了不詳的女人,全是男人的天下,豈不美哉!」
謝道齡:「.......」
沈彥然無辜躺槍:「......」
她話音落下,屋裡十分安靜。
沈彥然蹙了蹙眉,伸手拽了下她的手腕,低聲勸道:「先坐下吧,我師兄喝多了。」
謝道齡:「.......」我酒量好著呢,別以為你們說悄悄話我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