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尤州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是我。】
手掌上的流螢蟲發光的尾端似是壞了的燈泡,隔幾秒才閃一下,兩隻綠豆眼更是誰也不認誰地分看著兩邊。
這隻流螢蟲看著就不聰明。
溫自憐鳳眸中划過絲笑意,他輕輕撫了下流螢蟲的小腦袋,帶著些安撫的意味。
沒挨罵還被師弟摸了的葉尤州動了下翅膀,傳音時還有些彆扭,【師弟,方才我在外打探了一圈,夜裡魔宗將會舉辦宴會,焦符可有提到是什麼宴會?】
提到焦符,溫自憐臉上瞬間冷了下來,【焦符怎會和我說什麼宴會,他只讓我安心地待在這廂房中。】
噫,好渣。
焦符這行為就是金屋藏嬌,他將師弟軟禁在這兒,一來是怕魔宗內其他人見著了師弟,要將師弟捉去給天字十修邀賞;二來恐怕是對方正在密謀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怕師弟會插手破壞。
這麼想著,師弟真是太慘了。
幻化成流螢蟲後,葉尤州多少受了些影響。此時他想安慰師弟,身子真如流螢蟲那般,撲閃著翅膀,圍著師弟的手指轉了一圈,討好地蹭了蹭對方的手。
【師弟,今夜我會去這宴會上探一探,你等我的消息,若是有事,可勾動金絲線,我便會趕來。】
說完發現自己最後這句和焦符沒什麼區別的葉尤州又補充道:【師弟放心,哪怕是千鈞一髮的時刻,我也會趕回來的。】
補了這句又顯得有些刻意,好像他是在盼著焦符對師弟做出些什麼過分的事似的。流螢蟲在空中焦急地撲閃著翅膀,頗有些急得焦頭爛額的模樣。
溫自憐捉住了在空中亂飛的流螢蟲,他摸了摸流螢蟲黑黑的腦袋,玉容上露出抹笑,如微風輕拂過蓮花池,漾起了一波艷色。
【我等師兄帶消息回來。】
*
告別了師弟,葉尤州漫無目的地在閣樓中飛著。
這些建築都長一個樣,葉尤州十分好奇這些魔修們都是怎麼分清路的,這些閣樓簡直就如複製黏貼一般。
紅木長廊上迎面走來了兩位身姿婀娜的魔修。
「今日是什麼好日子?白雲間已許久沒這麼熱鬧了。」
「聽說是祖大人新得了只怨靈,今日是帶著眾人見見這百年難見的怨靈。」
「怨靈能有什麼好看的?祖大人這癖好也是時候該改改了。」
魔修推搡了一番同伴,「嚼祖大人的舌根,不怕祖大人知道了拿你的舌頭下酒菜?」
「誒,這話也就和你說說了。我哪還敢往外扯著嗓子說?不過,我怎麼聽說夜裡焦大人也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