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笑,如料峭春風突過,驚起枝枝海棠紅。
未施紅妝,卻已是極其昳麗。
見冰冷冷的青年側首,玉白的面容上微紅稍顯,溫自憐將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輕聲細語道:「師兄若想看我,大可以一直看。」
葉尤州面上又是一陣潮熱,他的手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乾脆扯著話題道:「不知這一月來,焦符可有欺負師弟?若是受了委屈,回宗後秉告師尊,不說師尊,我也會替師弟討回公道。」
提到焦符,溫自憐並無什麼波動,「不過是只雀兒,我並未放在眼裡,此次給了他那一擊,怕是幾月也下不了榻。」
「至於受欺負……」溫自憐眉峰一挑,他看著葉尤州,帶著些蠱惑的意味,「師兄覺得我會被他欺負?還是……師兄在吃醋?」
葉尤州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師弟是怎麼把話題引到這兒的?
溫自憐將手牽至唇邊,輕吻了一下,眼尾洇紅地盯著葉尤州,「都未與師兄雙修過,我又怎會同旁人做這事。」
丹唇抵玉指,氣流如蟻爬般纏在指尖,空中似乎還有一股暗香。手指似是被香灰燙了一般,葉尤州倏地抽回手,心亂如麻。
師弟失憶後怎麼……怎麼這麼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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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過程有點崎嶇,但好歹葉尤州還是勸動了師弟一同回宗,等回了宗,師尊定然有辦法替師弟解了這邪物。
天色已晚,趕了會兒路後,葉尤州和師弟打算現在臨近小鎮休憩一晚。
目光落在他與師弟交扣著的手掌上,葉尤州安慰自己,沒事,等師弟恢復記憶了,應當不會怪罪他吃便宜,都是局勢所迫,沒事的……
頰側又被親了一口,葉尤州僵硬地轉頭,對上了一張平平無奇的臉,他的手指被捏了一下,「師兄,今日是乞巧。」
魔宗的人還在大肆尋找他們,他們早換了常服又幻化了一番面貌。雖說是臨時挑的日子,但焦符仍是在最近的日子中選了宜嫁娶的乞巧這日。
葉尤州跟著看過去,已是深夜,沿路的街上卻仍是燈火通明。高掛著的燈籠上畫著仕女圖、生肖圖,百姓門前擺著小桌,香爐紅紙、鮮花水果,人山人海。
葉尤州被緊緊牽著帶在師弟身後,長街上人來人往,香火味撲鼻而來。
「師弟,我們先找間客棧落腳。」
可惜,找了幾家客棧,不是歇業了就是客源爆滿,沒廂房了。
節假日出行,就是不方便。要是不想睡大街,還是得儘快趕去下個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