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自憐看了眼葉尤州,這才湊到華庭跟前。
華庭探了下天庭處,他先是一喜,隨後有些若有所思道:「這法器陰邪,十七蠻力抵抗這法器,倒是產生了些隱患,只是不記得事倒也算還好了。」
感受到少年的牴觸,華庭打趣道:「十七連為師都不記得了,尤州是怎麼將他帶回來的?」
葉尤州面上一僵,他顧左右而言他道:「還請師尊儘快為師弟醫治。」
「十七此症雖古怪,但也算不上什麼疑難之症。」頭回見尤州這模樣,華庭眉梢一聳,有了些興趣。
【尤州明面上不好說,不如傳音與為師聽聽?】
葉尤州木著臉,聲音低了兩個調:【師尊。】
華庭噎了一下,不再打探,見十七實在牴觸,他索性點了下他額間,將其定住,細細替他疏導靈脈。
想到要事,葉尤州道:「師尊,我與師弟在外時,恰巧撞見了鬼修弋,他似乎正在以人氣香火養一靈果,不知是不是在密謀些什麼?我擔心此事又與檀陰相關。」
華庭聞言抬眼看了下他,隨後爽聲笑道:「尤州可知道這百年來有多少魔修想重震魔宗?又有多少人想照葫蘆畫瓢,走上檀陰的老路?」
葉尤州一靜,心裡有些明白了師尊的意思,「先前宗內考修真之治時曾寫到了這題,除了如今的清歡宗,天下散布的魔宗不論大小共有百處,這些魔宗曾百次傳出檀陰復活之說,更有狂熱者披紅袍,練血蠱,企圖練成第二個血祖。」
華庭笑眯眯道:「那尤州可知道這些人中可有人成功的?」
葉尤州心下一片明淨,他答道:「無一人。」
「為師知道尤州心善,可天下之大,若是時時刻刻想著天災人難,每日念著百姓民不聊生,那只會事事無成,徒增煩憂罷了。」
華庭聲清氣朗,娓娓道來,「修行之路,無人可說哪條路是對的,哪條又是錯的。魔修便都十惡不赦麼?並不盡然,否則如今的修真界中也不會有魔修的一席之地。當年檀陰為何被眾人討伐?是因為他修魔嗎?
自然不是,大家都是吃的老祖宗的本,靈脈心法適合哪家便去了哪處,既無傷天害理,又為何不讓人修魔。至於檀陰,他沒吃祖宗本,新辟了條路子,可惜走茬了,他嫌這路太窄,硬是要斷了他人之路,好鋪就他的那條。那路的盡頭分明凶神惡煞地寫著「自焚」二字。」
「那麼多人要自焚,攔得住嗎?看得牢嗎?」華庭搖了下頭,道:「未知的事太多了,若他們真成了,那便斷了他們的路。至於背地裡那些小動作,未成波瀾前,微不足道矣。」
葉尤州似有所悟,「師尊說的是。」
華庭笑笑,「尤州若是空,可否幫為師搗下蓮花?」
「這花瓣搗碎,泡酒香甜,清香淡雅,口齒留香。」
葉尤州扶額,「師尊……」
好徒兒語帶冰刀,短且扎人。